丧礼之上,陈家的同僚世交纷纷前来吊丧,为徐氏上香。马氏出面,迎接宾客,派小厮,丫鬟为宾客做指引。马氏在陈家的地位,贵圈里都很清楚明白,虽为侧室,却被当做平妻对待,所以前来陈府上香的贵客们,也不会觉得有失妥当。
陈远陌为丞相府嫡子,自然有自己圈子与结交的朋友,比如安国侯府的次子安刑,异姓王平谦王府的世子张成宇,都是陈远陌从小玩到大的好友。他们今日也跟着长辈前来,俩人在会宾室遇见,便结伴而行,想见着陈远陌好好安慰他一番,可他们在灵堂转了一圈,也没看见陈远陌。
无奈之下,他们去门口找马氏,询问陈远陌的下落。
马氏向他们解释道:“远陌因为姐姐的死大受打击,病得起不了身了,所以他没在灵堂,在他房内养病。”
马氏的这句话正巧被太学院老太傅听到了,这老太傅已有八十有余,是为白发苍苍的老人,他学识渊博,当年陈瑾儒在太学院也是在这位老太傅手底下做事,老太傅德高望重,受人尊敬,说话很有分量。只听他冷哼一声,吹胡子道:“这做儿子的,也太不孝顺了!母亲去世,居然连灵堂都不来?!大楚以孝道为先,就算生病,爬也该爬过来才是!”
马氏刚才那些话,是专门算准了老太傅经过时而说的,老太傅在官场上举足轻重,是个十分讲究孝道的人,为人耿直古板,要是陈远陌被他嫌弃或者厌恶,怕是以后入仕途的路就没那么顺了。虽然目的达成,但表面功夫也是得再做做的,马氏立刻换上一副惶恐的模样,为陈远陌辩驳,“您误会了,远陌他病得实在起不了身,他没有不孝,您……”
可人家老太傅可不会去听马氏的解释,他哼了一声,理都不理,朝灵堂走去。
站在一旁见状的安刑与张成宇立刻知道不妙,,马氏也是懊恼不已,她自言自语的说道:“都怪我,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害得远陌被厌弃了。”
“快别这么说,”安刑连忙安慰她,“你也是好心,我们会再去跟老太傅解释的。”
“那老太傅我是听说的,认定的事情后,就什么都听不进去,”马氏自责得不行,她想了想,说道:“这样吧,你们去看看远陌吧,他要是身体好些能下床了,便让他来灵堂,你们感情好,不是也想找他说说话的么。”
安刑与张成宇想了想,觉得这方法可行,把陈远陌从床上拉起来,让他带病在老太傅面前走一圈,说不定能消除老太傅对他的误会。
马氏给她身边的李嬷嬷递了个眼色,然后拜托眼前的两位少年道:“那就让这位嬷嬷领你们去吧。”
虽然安刑和张成宇跟陈远陌要好,是陈府的常客,他们知道陈远陌的院落所在,但他们毕竟是客,还是得有人带着前往。
马氏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里早就算计好了,徐氏已死,徐家远在金陵城,g本没人护着陈远陌与陈玉兰,他们还不是任由自己拿捏得份。她身后有马家撑腰,早晚会被扶上正妻,那自己所生的孩子就是嫡子,是该由他们继承丞相府,而不是陈远陌那个占了十几年嫡子地位的野种。
是的,马氏知道了陈季然怀疑陈远陌血统的事情,大概是在陈远陌刚出生没多久的时,远在金陵的徐家派人送来上千箱贵重贺礼,来送给自家外孙,也是变相捍卫自己女儿在陈家的地位。
那陈季然心里怎么会好受?!他一直没将徐氏曾经被山贼掳走一事告诉家人,更何况因为有徐家,有徐氏,他才有本钱跟自己的哥哥大房那边一争高下,看谁能继承陈家。所以无论他再怎么厌恶这个儿子,他都不能表现在脸上,只得满脸笑意的收下,看着大房那边嫉妒红了的眼,心里是既鄙夷又复杂。
陈远陌百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