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掐死只是其中一种死法罢了。
不过想想当时温言也没与白逸之起冲突,确实也没必要上来就给人一剑。不远处已经有人赶了过来,离此地越来越近,温言实在不想再拖,像第一次一般直接将人一拎,极快速的便由另一个方向撤走。
白池的眸子微垂,眼神压根就没从那双手上移开。
这几日他的计划从未跟温言商量过,甚至就连说一说都尚未,但这个人却好似总能猜到,并在关键的时候点j-i,ng一笔。不论是那日在安絮等人面前演的那一出戏也罢,还是今日这一场盛大的杀宴,都配合得极为完美找不出一丝缺陷来,
心下不禁长叹一口气。
若是这个人笨上一些,他还有办法说服自己别去连累对方。毕竟之后的麻烦不是光凭武力能解决的,但偏偏……
温言太过聪明,简直聪明到他都不舍得放开。
直至走出了数里温言方才停下,四处扫视一圈之后随手将人丢开,紧接着便随便找了处地方准备打座休息一翻。
四周十分安静,一时之间只剩下风声。
入目之处便是温言宽厚的背影,脑中不由得回想起那日被其背在背上的情景,当真是……异常的安心啊。
白池曲膝便靠着树坐了下来。
气氛来得过于安逸,以至于心底的防备也松了再松,脑海里那之前强压上的画面便一一闪出,一幕一幕,全是之前在寒潭边杀人时的情形。
他缓缓的闭上眼。
之前同白逸之说的并不是假的,他的确没有杀过人,以往他的生活中也的确没有这个需要。那会儿本以为那个筑基后期会是他的第一人,也做了十足的准备,却不想兰硕先一步的帮他解决了这个问题。
于是一直拖到现在。
之前两日说到底大多都是温言与白逸之在动手,直到刚刚才是他实打实的将人一击毙命,而且不止一位,先后时间不过半个时辰。虽说早有准备,那感觉也并非是那般好的,说对他没一丁点儿影响那绝对是假话。
但白池还是一幕幕的重放。
既然穿到这个年代,有些东西都是必须要去适应的。再说杀都杀了,他实在没有必要去装圣母去矫情些什么。
在真正将人弄死的那一瞬,他所有的心理建设还是有一瞬间的崩溃。
心下微微叹息,到底是在法制社会活了二十多年的,与本土的修士并不相同,在这种事情之上也多了些无谓的纠结。就好比若是平常人突然穿越发现自己正在吃r_ou_,怕是会感慨一声这具身体的主人是个吃货,但若是一个和尚穿了……
嘴里的r_ou_是吞还是吐?
根深蒂固的观念问题很多时候不是知道就能解决的,白池只得在脑中一遍遍的回放刚刚的场景,以期适应。
脑袋上却突然多出了双手,温暖而有力,像以往无数次一般的揉了揉。
睁开眼睛,白池慢吞吞的往对方那边靠了靠,试探的伸出爪子探了探,见对方没有躲开的意思便干脆扑了过去。
温言:“……”
抬起的手就那么顿在那里,过了半晌才缓慢的放在白池的背上,到底还是看不过这人那般脆弱的模样。
却不防:“还挺好抱的嘛!”
怀里的人似十分满意的蹭了蹭,又蹭了蹭,半点儿也不见刚刚那副苍白脆弱的模样,反倒愉悦欢快极了。
忍了忍,又忍了忍,额头青筋还是直跳。
本来平缓的放在背的手直接上移收紧,拎着后颈将人拉开丢到一边,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又扑了上来。
“别闹。”语气中似有些恼怒。
只是在眼底深处他自己都并不觉得之处,却似乎隐隐散发着丝丝愉悦。放在白池后颈的手犹豫了一秒,终究还是又将人扯了下去,但紧接着那人便又扑了上来。
白池这次抱得极紧。
“别这样,”语气可怜兮兮的,“让我抱一会儿。”
温言:“……”
即便知道这人八成是装的,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心软,缓缓放下了准备再将人丢出去的手,站在那里任其抱着。
白某人果然一脸得逞的笑意。
他一惯是个不会委屈自己的x_i,ng子,在凌霄峰上装鹌鹑时也并没有让自己吃什么亏,更何论现在到了外面?在温言这个早知他真面目的家伙面前,白池更是放松极了,觉得舒服便干脆就那么扒着不下来了。
温某人:“……”
实在想不到一时心软,便将自己变成了一个树袋熊模样,忍不住有些失笑。他一向很少笑,也不觉得有什么事情值得笑。但似乎遇到白池之后,便会不自觉的笑开。
其实不直接杀了白逸之的理由很简单。
白池对他说那话时终究还是有几分犹豫,有几分不舍,还伴着叹息,所以想着这个人还是不要死的好。不仅不能死在他的手里,最好也别被那些阿猫阿狗的弄死,所以他出手砍了那两个掩月宗的弟子。
只是,似乎这两人并不认识,或者说白逸之根本就不认识白池。
不过这些他早晚会弄清楚,就像逐渐猜出来这人的计划一般,这般想着他抬手摸了摸白池的脑袋,然后好心提醒。
“有人朝这边来了。”
白池:“……”
他又不是主角,为什么走哪都不消停!!!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夜恋 扔的地雷,谢谢!!!
☆、第34章 战斗份子
南宫文轩依然是那么一副温文尔雅的富家公子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