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话不说,雷钧起身就走。而回来的时候,就是甩着手上的水滴回来了。
他看得出来,面前这个小混蛋始终轻笑得十分欠揍,但是眼神里的闪烁却总是带着一点不安和很多的敏感。
他在
……像叶家临这样的人,也许可以夜不归宿,也许可以一时冲动逃离家门,也许可以颠三倒四地玩儿得一个星期都不进家——但是,这些,只是“玩”;他这样子玩的资本,恰恰是一种对家人毫无保留的依赖。
所以,现在搬出家来住的行为,对他来说真的是一种新的尝试……
也许,新的就是一种叫作“归宿感”的东西。
雷钧走到叶家临身边坐下——是那种从背后坐下去,把整个人都搂进怀里的姿势,然后低下头,硬扭过他后,吻了吻他的前额,低声地说,“跟着我那些人,小孙你最熟悉……明天我喊他过来,让他跟着你,安排着把咱们房子给装修了,怎么样?”
叶家临用一种心安理得的态度,把右手食指上的油渍蹭在了身后男人的肩膀上后,才慢腾腾地说,“听你这意思,这房子玩儿成什么样子,全是我一人说了算?”
“你想怎么玩?”雷老板很是大方。
叶家临眼前一亮,脑子里立刻想到了很多很早之前就想要实施,但是不敢向自己哥哥提出来的各种主意,“一楼书房改成录音室?”
雷钧想都没想地应声道,“好啊。”
“一楼客房改成乐器室?”……乐器还得你来买……叶家临得寸进尺。
“没问题。”雷钧一手揽着人的腰,一手撑住身后的地面,态度甚是惬意。
“一楼客厅改成小舞台?”……要灯光音响设计一流的……某人开始不着边际。
“……”雷钧轻咳了一声,“这个就不必了……你再改下去,是不是要把餐室和厨房改成吧台?再把庭院里的游泳池填平了建成停车场?”
叶家临用一种欣慰的眼神看着他,“你终于理解我的内心想法了……我们的脑电波终于在一个次元相撞了。”
“然后在咱家大门上张贴一招聘广告,招聘保安、车童、吧台生、调酒师、侍应生、dj……mb要吗?”雷老板略带着咬牙地问。
“好啊~”叶家临兴致勃勃地连连点头,“还缺什么?……哦,对了,**我们是不卖滴。”
“叶家临!!!”雷钧抓紧了他的肩膀,把他扭到跟自己正面相对,“你以为你在开酒吧啊?!”
叶家临被他这么用力一抓就有点吃痛,刚来的兴奋劲也都全消散了,而且马上就沉下了脸,“我之前不在家时就是在酒吧呆着的,所以要是按我的主意装修的话,不装修成bar难道要装修成洗浴中心?”
雷钧伸手把他拉进怀里,很是有种气急但是没处撒地说,“……怎么就这么胡搅蛮缠……我是说,家……你明白吗?”
“‘家’我当然明白了,”叶家临半点都不带犹豫地在某人的后背上擦干净了油腻的手指,“有我哥和我妈妈在的地方,就是‘家’啊……好了,”他用力地挣开雷钧的怀抱,从地摊上一跃而起,“我去洗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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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房子虽然是新居,但是水电系统已经正常运转起来了……虽然在没有热水器的情况下,只有冷水,但是叶家临仍然在洗了手之后,顺道冲了个冷水澡。
冰冷的水流从简陋的莲蓬头里喷洒下来,接触到皮肤的瞬间让人忍不住地打寒颤;但是,这种豁然而来的寒意,却是能让人心头一松……
雷钧坐在主卧室的地毯上,维持着被挣开后,侧斜靠在床柱上待了一会。
他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觉得被推开后是一种空落落的难受——一句戏言产生的纠缠和关系,原本以为会是脆弱的露水情缘,可是却越陷越难以自拔;想要护住一个人,想要对方高兴,想要把对方当作生活的重心……这种感觉,罂粟花一样的扎根而生,难以戒掉这其中的瘾。
他想,自己是被哪一点吸引到了?是他那种暗含了脆弱媚意的j-i,ng致?还是……那人总是不愿受人约束的,没有什么特别在意的,随心所欲的……
但是,又总是让人忍不住地想要去心疼。
雷钧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小段时间,就被手机的铃声打断了这种对感情的探究。
他下意识地起身向门外走去,一边与电话那端的人通着话,一边沿着楼梯向门外的庭院里走去。
这次要和国外某酒店集团合作,在z市的黄金地段上修建起一座星级酒店,一开始的工作就不是很顺利,在地皮的购买上遇到了比较大的阻力……所以,这次在庭院里通电话的时间,就稍微长了一点。
等到口头上对一些纠纷做出了简要处理后,雷钧又临时更改了明日的待办事宜,最后还吩咐了小孙腾出来手头的工作,陪家里的“少爷”搞定装修和家具大更换的问题。
结束了电话以后,雷钧才单手c-h-a兜地向房子里面走去。
——托某只“qín_shòu”成功挤占的福,总算是把这小混蛋拐弄到家……必须要好生地看管着,省得再出现什么一不留神就窜出去习惯x_i,ng地乱勾搭人……
雷钧刚刚专心于讲电话,并没留心于周围的环境。直到挂断电话以后,才察觉到从主楼客厅里传来的一阵音乐声——是钢琴。
不自觉地愣了一下后,他的动作就不自觉地放慢了下来。
他听过他一个人背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