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徐泽,一下子急了,“你确定没什么事?钉子都扎进去了!你再好好看看!”
他这么一问,倒是没想到那个医生也是个急脾气,明明声音听起来沉稳冷静,发起脾气来倒是也不弱。
“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那钉子又不深,而且c--h-a进骨头里,你还想我说他整个腿都废了吗?”
徐泽当时就愣在那了,被那个穿着白大褂一身天使象征的医生堵的说不出话来。
倒是苏茶拉了拉他的衣服。
语气平和地朝医生问道:“那请问医生,我这伤有多久能好?”
他还要拍戏,该不会又和上次一样吧。
医生看着他腿上的伤,又很冷静地说:“这几天别沾水,一两个星期脚腕就消肿了,膝盖抹上点药,很快就会好了。”
也对,也不是什么大事,苏茶心里笑了一下自己疑神疑鬼,生怕自己演不成戏的样子,又对那医生道了谢,拉着徐泽回去了,末了,徐泽还和那医生互相瞪了一眼。
“我是抢他老婆还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凶。”
徐泽一路上都在不满地抱怨那个医生,坐在车上的苏茶心道:没准有可能。
但是他表面上并没有显露出来。
随意附和道:“是很凶。”
徐泽还在嘟囔不清,苏茶的眼皮却越来越重,向来今天折腾这一天,也累的慌,渐渐的徐泽的声音像是隔了一堵墙一样,苏茶半合的眼皮终于挣扎不住,头靠着窗户睡去。
“苏茶?”
徐泽小声地问了几句,见那人没有反应,他猛吸了几口气,然后悄悄让司机调转了方向。
夜里霓虹灯闪烁,五颜六色的灯光照亮着整座城市,苏茶在车上睡得熟,窗外的灯光在他脸上流连一过,像是轻柔的吻。
他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不清不楚,又模模糊糊,想要睁开眼时,又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那个挣扎着想要醒来的念头一下子被安抚了下去,这个怀抱坚实而又踏实,带着洗衣液的清香,苏茶蹭了蹭,不自觉地睡的安心而又沉稳,渐渐连耳边的声音也听不清了。
“你把他送到我这里做什么?”
顾木棉怀里搂着苏茶,对于徐泽直接开车把苏茶送到他家这件事有点震惊,但是目光望着苏茶又烨烨生辉,竟比那些霓虹灯还要好看,不过语气对着徐泽却一点也不友善。
见色忘友!
徐泽心里骂着他,脸上倒也不屑于掩饰,“我这不是怕你半夜偷翻人家的墙头摔折了怎么办?”
顾木棉瞅了他一眼,又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苏茶,徐泽心里一阵抽搐,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兄弟。
“你走吧,明早再来接他。”
顾木棉随意地朝他扔下一句话,就抱着苏茶进了房间。
徐泽早就习惯了他这个态度,问道:“苏茶万一醒来见到你怎么办?”
顾木棉脚一顿,盯着怀里的苏茶看了半天,像是无奈道:“见到再说。”
说完便留徐泽一人在寒夜里独自萧瑟。
“你今天也很累了,早点休息吧。”
亏的顾木棉还有点良心,关门之前还好心问候了一句,并且,最后添了一句“谢谢”。
徐泽愣了一下,心里嘟囔着谁稀罕你的谢谢,然后飞速地回到自己的车上,让人快点回去,折腾了这么久,他确实很累。
累归累,他又有些想笑。
顾余年啊顾余年,隐姓埋名的不还是被人家揪出来了,而且被揪出来还不肯承认。
顾余年有多喜欢苏茶,他作为旁观人,其实比当局者清楚的多。
正如苏茶离开余年以后遇到的白川和朱笙声,余年也是机缘巧合认识了徐泽,别看顾余年整天不对他说人话,其实挺仗义的,与徐泽认识这十年,他帮了徐泽不少忙,而且,这十年里,徐泽一直都知道苏茶的存在,因为顾余年不管是喝醉还是清醒,都把他挂在嘴边。
不过,徐泽还是觉得,顾余年相对比苏茶来说,实在太胆小了,不敢靠近,不敢表达,看看人家苏茶!
想到这,徐泽一下子义愤填膺地锤了一下车窗,结果疼的自己嗷嗷大叫。
他怎知,有或许可能基本会预料到,他刚才想的那两个人,此时正躺在一张床上。
顾木棉洗了澡,便拿了s-hi毛巾给苏茶擦拭身体,他动作轻柔,像是在对待瓷娃娃一样,苏茶觉得自己像是小猫一样再被人温柔地抚摸,有些舒服地朝顾木棉的方向挪了挪,他睡的模模糊糊,隐约能闻到身边人有股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很是安心。
顾木棉垂着眸子,丹凤眼里流转着圈圈的深沉而又甜腻的光,他缓缓地擦拭过苏茶曾被折断的手腕,擦拭过他胸上的疤痕,擦拭过他脚腕上的烫伤,然后他又轻轻地揉了揉苏茶的脚踝,苏茶叫了一声,像是要被惊醒,顾木棉皱着眉,冰凉的手很是娴熟地给苏茶揉着。
苏茶睡觉其实并不安稳,而且常常醒来,特别是在十五岁那年被顾余囚禁的那些日子,基本上就没有怎么睡好。
但是有一个列外,那就是顾余年在他身边时,他睡的极熟,无论是打雷还是着火,他都能睡的安稳,活脱脱真的变成一只猪。后来被顾余年关起来,他常常失眠,但是只要顾余年一来,即使是一身的伤,他还是能睡的很熟。
顾木棉盯着苏茶膝盖偏下的伤,眉毛皱成了一个“川”,若是苏茶看见,肯定会忍不住给他抚平。
顾余年的手指轻轻地绕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