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知道那些人找我是为了杀我,而你,是为了帮我。”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因为我听过你的笛音。”秋南涧盯着吴消寞腰上的弦鹤骨笛道,“除你之外,没有人能吹出那样的曲调。所以我相信你和我是同样的人,你也一定会相信我这种人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吴消寞默认。他见过秋南涧的剑法,能练出那种孤高剑法的人会杀人,但一定不会撒谎。
虽然他们一个是剑,一个是笛,但道理都是一样的,他们会选择无条件相信彼此,哪怕他们并不是朋友。
——高手之间,惺惺相惜,再寻常不过。
“可我之前一直在找你,你却一直在躲,为什么现在才出现?”吴消寞问道。
秋南涧回道:“因为我猜你可能真的中毒了,而此毒是因我而中。”秋南涧淡淡道,“我不让你找到,是因为我秋南涧不需要别人的帮助,但我也不希望因为我,江湖上从此就再没有妙笛公子。”
“不错,我的确中毒了。”吴消寞回道,“不过我找你,并不是为了帮你证明清白,而是为了查明真相。”
“时肃死亡的真相?”
“不只是这个,事情比我们知道的更加复杂。”吴消寞正色道,“y-in阳派有一圣物,名叫‘长生咒’,三个多月前被人盗走,时肃很可能是被盗取长生咒的人所害!”
秋南涧沉吟片刻,道:“长生咒被盗与我有什么关系?”
吴消寞道:“所以y-in阳派认为是你偷走了长生咒,并且给我下了毒,让我十天内将你带到藏云峰,不然我就会毒发而亡!”
“今天是最后一天。”秋南涧道。
“所以我要带你去藏云峰。”
秋南涧冷冷道:“如果我不随你去呢?”
吴消寞苦笑道:“我知道凭你的武功,我根本强迫不了你。但是如你刚刚所言,你不希望我死,不然你也不会来找我。”吴消寞顿了顿,自信道:“所以你一定会跟我去藏云峰。”
“不然你就会死。”
“不然我就会死。”
秋南涧又道:“可是如果我随你去了藏云峰,我也可能会死。”
“你放心,就算我拼上x_i,ng命,也不会让你有危险。我只是想看看真相到底什么时候会浮出水面。”吴消寞对着秋南涧道。
秋南涧虽然脸上依旧没有表情,但是眼神已经柔和了许多。他道:“你现在自己的x_i,ng命都顾不上。”
吴消寞低下头,干咳了两声。
2.
而一直在旁边默默吃j-i的花弋翱,早已经把j-ir_ou_啃得干干净净了,他见吴消寞他们还没谈好,索x_i,ng将平时不吃的脆骨也啃了起来,结果发现比想象中好吃,于是沉浸在嚼脆骨的世界里。
他把j-i脆骨嚼得“嘎吱嘎吱”响,整个房间里只听得见他的咀嚼声。
突然一支筷子飞来,一眨眼打翻了放在花弋翱腿上的那盘j-i骨头。
花弋翱被吓了一跳,看着一地的j-i骨头和已经碎掉的盘子,愣了愣,然后抬起头看向吴消寞。
只见吴消寞一只手扶着额头一只手在桌子下面悄悄指了指秋南涧。
花弋翱于是一脸懵地转向秋南涧。
秋南涧已经不再抱着剑,改为一手提剑,他的桌上只剩一只筷子。
秋南涧的脸上终于有了不一样的表情——他拧起眉盯着花弋翱,y-in冷道:“吵死了。”
花弋翱咽了下口水。
3.
事不宜迟,吴消寞决定赶紧动身去藏云峰。
花弋翱也想去。
吴消寞道:“我们去藏云峰不是玩的,你跟着去干嘛?”
花弋翱眼巴巴地看着吴消寞,道:“我怕你没到藏云峰就呜呼了,到时候我连你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吴消寞刚想说话。
秋南涧在旁边道:“让他跟着去吧。”
于是三个人一同上路。
经过街边一家医馆时,看见那个在玉伶坊造谣的人被抬了出来,口中血流不止。
花弋翱好奇道:“那人刚刚不还好好的嘛,怎么吃了顿饭就变成这个狼狈样了?”
秋南涧冷冷道:“我来的时候听见他在说我的事,顺手把他的舌头割下喂狗了。”
花弋翱听后,惊恐地双手捂住自己的嘴,生怕秋南涧一个不高兴也把他的舌头给割下来。
秋南涧一个眼神刺过来:“怎么了?”
花弋翱立马放下手,忙不迭道:“罪有应得,罪有应得……”
吴消寞无奈地摇了摇头。
金乌将落,藏云峰还在西面。
花弋翱担忧地看看吴消寞,问道:“吴消寞,你还好吗?”
吴消寞点点头,道:“别担心。”说着又一记重鞭甩在马屁股上。
4.
终于,在黄昏之时,赶到了藏云峰。
y-in阳派的地盘建在山上。刚到山脚,就有两个一身黑衣,脸上也涂得黑黑的人出来迎接。
“来者可是吴消寞?”其中一个问。
“正是。”
“你的时间不多了,司命在里面等你。随我来吧!”
说完领着吴消寞他们走进一个山洞。
这个山洞的洞壁上画着许多面目狰狞的鬼魂,还有鬼差,两边点着火盆,火光照亮了那些鬼的脸。
青面獠牙算最平常的了,更骇人的还有吐着二尺长的红舌头的鬼,脸上没有五官的鬼,断手断脚的鬼……
“咦,这个的头呢?”花弋翱凑到墙上看了看,只见墙上画着的一个鬼身穿白色长衣,头却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