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疤是你杀害王小瑜时,不慎被她用柳叶刀刺伤的吧?”不等寂非回答,吴消寞又继续道,“你之所以要对她动手,一定是被她看到了你在花灯会的那晚吸干了一个人的血吧?”
寂非愣了愣,又轻笑道:“你错了,她并没有看见我杀那个人。”他抬了抬下巴,“不过,宁可错杀一万,也不能放过一个,我只好对她动手了。谁知她命大,不但没死,还引出了后面一大堆麻烦,否则你们一定不会到沭阳来。”
颜琰冷笑道:“这是你自作自受。”
“自作自受?”寂非嗤笑一声,“我看你们才是自作自受。”他抬手指着吴消寞道,“吴消寞,都是因为你多管闲事,否则我长生咒早就练成了。所有人都认为长生咒是秋南涧偷的,秋南涧一死,就没有人知道长生咒的下落,你偏偏要为他开脱,还一路查了下去。”
吴消寞看了眼秋南涧,道:“如果我没猜错,就是你指使秋南涧去刺杀时肃的,然而时肃却被你抢先一步杀死了,你让一个叫癞蛤/蟆的老乞丐给流蜂派送信,嫁祸给秋南涧,然后又神不知鬼不觉地让癞蛤/蟆毒疮爆破而亡!”
“不错。”寂非扬扬眉,道,“可惜我没想到的是那个老乞丐还养着一个小乞丐,害我差点暴露!”
“所以你在小矮子就要说出那晚是谁让癞蛤/蟆送信时,就下毒暗杀了他。”吴消寞咬牙道,“我一直想不通那孩子口中的‘活菩萨’到底是谁,原来是你这个鬼和尚!”
寂非点头道:“秋南涧的确是个专业的杀手,到现在都没有说出是我雇他去刺杀时肃的,可惜我没有料到你们竟然能找到那个乞丐窝,查出癞蛤/蟆。”
花弋翱听了后,用胳膊肘捅了下秋南涧结实的腹部,皱眉道:“你是不是傻?你替人家背黑锅了你不知道吗?”
秋南涧板着脸道:“不供出雇佣者,这是一个杀手最基本的信用。”——所以雇他杀人的人极多,出价也极高。
花弋翱撇了撇嘴,小声道:“轴死你算了。”
吴消寞继续对寂非道:“你知道我们会去找柳一湄打听秋南涧的消息,于是一直让宫珝这个朱楼罗门的主人命柳一湄给我们提供错误的情报,一路误导我们。”
“可是柳一湄竟然对你萌生爱意,你明明可以被y-in阳派的十方血莲毒死,一了百了,她却告诉了你解药在薛音真身上,让你逃过一劫。”寂非惋惜道,“每次都算错一步。”
他叹了口气,继续道:“我知道你在得知第三具干尸出现后,一定会去缘来客栈找秋南涧询问到底是谁指使他去杀时肃,所幸那时候他们已经离开了。”
“因此你就买通客栈的掌柜和伙计,让他们告诉我秋南涧和花弋翱去了与九重山相反方向的沩州,企图让我发现不了沭阳的事情。”吴消寞道,“可惜你算错了一点,花弋翱说过他这辈子绝不会去沩州,我了解他的x_i,ng子,他说不去的地方就一定不会去。”
花弋翱瞟了秋南涧一眼,自豪道:“我也是有原则的。”
寂非哑口无言,千算万算还是算错一步。
颜琰正色道:“寂非,你身为出家人,却披着佛x_i,ng的光辉残害无辜,就为了练成长生咒,难怪连老天都不帮你!”
寂非脸上安详平静的面具一下子破裂,咆哮道:“你们懂什么?你们根本就不能体会我的处境!”他的眼里布满鲜红的血丝,“我一生下来就被抛弃在寺门口,被住持收养,因为从小身患不治之症而被寺里的师兄弟欺负,说我是病秧子,只会吃白饭!住持圆寂后他们就将我赶出来,我差点冻死在路上。如果我不练长生咒,我根本活不了多久!”他指着天,面色狰狞道,“我活到现在,老天帮过我一回吗?他对我有过怜悯之心吗?我潜心修炼,也想过普度众生,然而我连自己都救不了!全是假的!”
吴消寞严肃道:“生死有命,你读万卷佛书应该比我们常人更清楚,然而你却走不出自己的困境,放不下心中的执念,一步错,步步错。”
“闭嘴!”寂非有些气急,一把扯掉了身上的杏色袈/裟,露出一身玄色的袍子,狞笑道,“事到如今,我为什么还要跟你们废话?我的长生咒已经练到第七层——破魔,你们这群蝼蚁能奈我何?”
“是吗?”水长绝冷笑一声,“那我倒要好好领略一番你的长生咒了。”
话刚说完,水长绝腾空而起,双手同时汇聚起一股泛着蓝光的内力,不等寂非反应,直直向他打去。
寂非也迅速运气抵挡出去,然而还是被强大的内力震得退后两步。
“你到底是谁?”寂非稳了稳身形,拧眉道。
“告诉你也无妨,”水长绝落到他身前,轻蔑道,“我就是第一个练成长生咒的人——水长绝。”
寂非先是震惊,而后又忘形地大笑了起来,“原来,原来长生咒真的可以让人永葆青春,我是对的!我是对的!哈哈哈……”
水长绝运起一股气流,“嗡嗡”直响,蔑视着寂非道:“可惜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
那股气流被水长绝狠狠地打向寂非,寂非还沉浸在激动中,没来得及反应,然而这时一个人却突然出现,为他硬生生挡下了这一击。
“乌木?”
当眼前的人倒在眼前时,寂非才看清了这人的脸——他的挚友,乌木。
只是那一掌,水长绝用了六成功力,乌木的胸膛上满是从口中喷出的鲜血。
“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