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凝走到榻前作礼:“多谢段公子救命之恩。”
段斐打量她几眼,目中满盛笑意:“怪道美人儿越来越少,原来都出家修行当道姑去了。”
一名美丽女子倚在他肩头,另一名则半跪在榻前替他捶腿,闻言都笑起来。
早已摸清楚此人的脾xi-ng,红凝也不计较他的轻佻无礼,微笑:“本来是不打算叨扰这么久的,但救命之恩,总该等段公子回来,说声谢谢再走。”
段斐对客套话没什么兴趣:“你要如何谢我?”
红凝认真想了想:“红凝身无长物。”
段斐笑:“说要谢我,却身无长物,岂非太没诚意。”
红凝也笑道;“段公子此言差矣,红凝是只剩诚意。”
“难得,这世上有诚意的不多,我若再推脱反倒落了不是,”段斐饮尽酒,随手将玉杯递给身旁女子,笑问,“你们说,要她谢什么好?”
女子是风月场上混的,应对自然在行,转了转眼珠,掩口取笑:“她自称身无长物,段郎要别的岂不吃亏,既有诚意,何不叫她以身相许?”
“有理,”段斐赞许地点头,转而看红凝,“你可愿以身相许?”
对方分明是在戏弄,红凝却听得一呆,随即自嘲:“红凝当真是只剩个人了,公子一定要报答,就只好以身相许。”
话说得轻率,若是别人难免嫌弃看轻,段斐却一本正经:“也好,这么美的姑娘该用心打扮,戴戴花儿唱唱曲儿,捉妖这等事还是让给那些老和尚老道士吧,都说千年修仙,千年神仙何等寂寞,怎及人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