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凝故意“哦”了声:“原来仙界也有情有欲?”
锦绣道:“自然。”
红凝忍笑:“你的意思,先要禁情灭欲修仙,成仙以后就可以纵情纵欲?”
见她直言直语全无忌讳,锦绣也听得笑了:“不同种属不能结合,仙凡更是有别,此乃天道,正如丈夫修仙,妻子却坏他功德,岂非可惜?若只留恋凡尘,将来又如何飞升?清苦修仙,为的正是要了断这一切尘缘,双修不过是互相补益,二人并无情意,直到载入仙籍。”
红凝心中一动,半开玩笑:“你很想让我修仙?”
锦绣微笑:“仙道永恒。”
看着那双明亮温柔如水波的眼睛,红凝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正巧此时,传音符忽然有了动静。
“城外寺里出事,我要去看看,不回来了。”白泠的声音。
红凝忙问:“师父知道么?”
白泠道:“说过。”
原来他这是专程告诉自己的,红凝喜欢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一来担心他的安全,二来她本身也无聊,立即问:“你在哪儿?”
白泠似早已料到她会这么说:“城东的天和寺。”
红凝道:“你等我。”收了符。
锦绣叹息:“你最好不要乱跑,不是每次出事我都能赶来。”我已经很难卜算你的事。
红凝听出话中意思:“你一直在保护我?”
锦绣没有否认。
没有谁会无缘无故保护别人,红凝再难用别的借口解释,心跳不止,匆匆抬脚就走:“我只是去看看,谢谢你。”
溺死在房间
远远的,白泠站在树荫下,旁边还有个白衣女,红凝认得她,一时也不好过去,忙闪到树后。
“再纠缠,不要怪我手下无情。”
“我还不是为你!”
“你杀了小珂。”
“那又如何,她不死就会误了你!”白衣女激动,提高声音,“人妖殊途,你们并非同类,根本不可能在一起,否则必遭天谴!”
白泠冷冷道:“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白衣女抱住他的手臂,仰脸摇头,“你以为我喜欢害人?作孽太多会使将来的天劫加重,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就不怕?”美眸中渐渐有光华闪烁,她望着他的眼睛:“我们一起在昆仑山修炼二百多年,你还每常说我胆小,任他们欺负,可只要你在,我什么都敢做,你……你不明白我的心意?”
白泠沉默许久,推开她:“我已经饶你一命。”
白衣女道:“跟我回昆仑山。”
白泠侧身。
白衣女看了他半日,恨声:“她本就该死,若不是她,我们可以一起修仙度劫,我只恨没将她打得魂飞魄散!”
白泠怒:“贺兰雪!”
白衣女咬牙:“你不要后悔。”
长袖一挥,她整个人便消失了。
红凝听得清楚,反倒有点同情这贺兰雪,因爱生恨,总是感情这东西最难捉摸,付出再多未必能收获,感慨的同时,她不知为何竟又生起几分惆怅,人与妖不能在一起,唯一的办法就是修仙……
“出来。”白泠的声音。
知道被发现,红凝忙从树后走出去,笑道:“我见你们有事,不便打扰。”
白泠看她一眼,转身就走。
红凝忍不住:“她也是和你一样?”
话问出口,本以为白泠不会理,哪知他竟停住脚步,破天荒地回答了:“她是昆仑山的雪姬。”
红凝意外,“哦”了声,不再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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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天和寺本是座小寺,近十年来才逐渐扩大规模,香火渐旺,如今也算小有名气,此刻许多百姓围在门外阶下,议论纷纷。
红凝挤不进去,问白泠:“出了什么事?”
白泠道:“死了个人。”
红凝惊:“怎么死的?”
白泠道:“溺死的。”
红凝松了口气:“里面有池塘?”
白泠沉默片刻,道:“他是在房间里被溺死的。”
房间里无缘无故溺死人,显然另有蹊跷,红凝诧异:“会不会是被人谋杀?既是寺院,应有佛法庇佑,不该发生这种事的,那东西很厉害?”
白泠摇头:“此寺建成至今历时不长,佛气不重,佛光尚弱。”
红凝沉思片刻:“多半是个水里的东西在作怪,你能不能感觉到?”
白泠道:“须待它现身。”
发生命案,周围百姓脸上却全无惋惜之色,反倒有些幸灾乐祸,红凝正在奇怪,忽见门内走出一群人来,除了几个和尚,还有数名衙役,两名青袍护卫,当先三人,当中一个身穿绯色官袍,五十来岁,面目威严,左边作陪的是本县的陶知县,右边则是天和寺住持。
那穿绯色官袍的人朝众百姓一拱手,朗声道:“海某蒙圣上钦点为越州知府,正当赴任,前日路经此县,本欲在寺里寄宿一晚,不想竟遇上这等凶事,此县隶属越州,本府难辞其咎,必将彻查此案,知情者皆可来报,若经查实,必有重赏!”
是新来的知府?红凝暗忖,寻常官员上任谁不是预先知会下属,好吃好住接待着,他却寄宿在这城外寺里,表面看还算正直,但也难说,这年头有几个好官?保不准就是个雷声大雨点小的,道貌岸然,有意捞个名声……
旁边两人低语。
“仗着有几个钱,大舅子又是知县,成日横行霸道,如今死在佛祖的地方,当真是报应,查不清楚才好呢!”
“莫要连累和尚!”
“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