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未必,听说海公先前在明州是极有名的清官。”有声音c-ha进来。
二人俱冷笑。
死的是知县的妹丈,谁愿意去淌这浑水?何况这种恶霸死了,百姓只会拍手称快,纵然知道线索,也不会帮着捉拿凶手,因此人群渐渐散去。
红凝低声:“怎么办?”
白泠不语。
虽说这郑可罪有应得,但难保那东西不会再害别人,见知府海公转身要进去,红凝决定赌一把,上前两步,大声道:“大师,民女与师兄路经此地,想要在宝刹借宿几日,不知大师能否行个方便?”
众人俱回身看她。
住持不敢擅自作主,只看海公。
陶知县呵斥:“放肆!知府大人在此,怎容闲杂人等住进来!”
这姓陶的官威还真不小,红凝只望着海公:“早听说海大人爱民如子,民女才斗胆相求,望海大人恕罪。”看你们是不是一伙的。
海公和颜悦色:“这里刚出了命案,你们……”
红凝抢道:“有道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与师兄平生从未作恶,也不曾仗势欺人,还有谁会无缘无故害我们?”
海公愣了下,若有所思。
陶知县也听出不对,却碍于海公之面不好发作。
红凝道:“大人乃朝廷命官,身份尊贵,尚且不怕,我们还怕什么。”
海公微露赞赏之色,还是摇头:“你二人年轻,当以xi-ng命为重,别处去吧。”
红凝道:“不瞒大人,我们本是修行之人,所谓僧道一家,没有地方比这里更合适。”停了停,她又笑道:“或许民女还有办法拿住杀人凶手。”
海公果然两眼一亮,沉吟。
陶知县忍不住道:“你二人年纪轻轻,有什么本事拿凶手,胡闹!”
红凝垂下眼帘:“本事要使出来才知道,民女方才听人说,本县陶大人也是二十岁上中的举人,岂非也是年纪轻轻便大有作为?”
陶知县既不好说是,也不好说不是,轻哼:“生了张利嘴。”
海公笑问旁边住持:“可还有空的客房?”
住持回道:“尚有几间。”
海公道:“既然你二人有这等胆量,便住下吧。”
果然是个好官,红凝作礼谢恩,拉着白泠进门。
.
陶知县一来有心为难二人,二来死的是妹夫,原是打听到知府大人路过,忙忙地带他来献媚,谁想反叫他丢了xi-ng命,妹妹未免哭闹,自然烦恼不已,因此迫不及待要催拿凶手,红凝也不推辞,提出去现场,住持便引着众人来到了郑可住的房间。
房间干净,略嫌简朴,但仍可以看出这是寺里的上等客房。
海公道:“下人发现时,郑公子便躺在中间地上,浑身s-hi透,如在水里浸泡过,据仵作查验,是溺死。”
红凝检查窗户,发现被钉得严实,于是问:“当晚有没有人来找过郑公子?”
众衙役道:“我等一直在院子里把守,不见有动静。”
红凝不语。
住持叹道:“阿弥陀佛,敝寺原本不过弹丸之地,这十年来多得郑檀越资助,方有今日,想不到他竟未得善终……”
郑可欺压百姓恶名在外,倒舍得出钱修建寺院,红凝暗笑:“当时有没有看见什么特别的事?”
沉默。
海公道:“他身上沾了些水cao。”
红凝道:“哪里的水cao?”
住持略作迟疑,答道:“是本寺莲花池里的,郑檀越喜欢那池,在里面投养了许多鱼,不让我等擅自动它。”
红凝点头:“这就对了,他是被池塘的水溺死的。”
陶知县冷笑:“你的意思是他自己跑去池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