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找我报仇,要去找那罪魁祸首了。
我说道:“易掌门是不屑取在下的xi-ng命,索xi-ng去找别人报仇雪恨么?”
我打定了主意,只要易水寒一发怒,我就挣开他跑路。
易水寒愣了愣,一副没料到我会这么回答的样子。他抿唇低声道:“我不是要去取他的xi-ng命的。”
“我……我有事要求他。”
我眨了眨眼。江湖上谁不知道易掌门是个宁折不弯的竹子xi-ng子,从他嘴里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比今日早市上新摘下来的梅子还新鲜。
其中必有隐情。
我于是问:“钟掌门呢?”
易水寒移开目光,揪着我的力气小了许多。
呵。我得意地轻笑一声。
我没猜错,此事果然与钟晚声有关。我就说,绝云派的掌门怎么会无缘无故和造反的王爷弄到一块儿去。其中的隐情,怕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
我眯起眼睛,故意说道:“易掌门,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在下就算有心帮忙,怕也是无能为力啊。”
易水寒冷冷地看我一眼:“你不必使激将法,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我不言语,只弯起眼睛微笑地看着他。
易水寒淡淡地说:“你只管带我去见他便是。不然,”他威胁xi-ng地攥紧了我的衣领,“风公子除了轻功厉害,似乎没什么拿的出手的其他武艺。”
他说的是实话。知其不可为而为之,非君子所为。于是我很干脆地点了点头。
“好,我带你去。”
皇帝在桌边坐着,身旁站着羌朔,床上放着整理好的包袱,桌上是新泡的热茶。他一边倒茶,一边淡淡地说:“易掌门看起来是累着了,不妨先坐下喝杯茶提提神,也好说事情。”
我现在旁边揉着脖子,闻言挑了挑眉。瞧皇帝这样子,像是早就料到了易水寒会来找他似的。
这人的城府,比萧墙要高多了。
易水寒抿了抿唇:“不必了。”
皇帝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慢慢喝了一口。
“荣王府已经搜过了,没有你想要的东西。”
这句话引起了我的兴趣,易水寒亦出声道:“你知道?”
皇帝放下杯子,弯了嘴角。
“朕若是连皇室的事情都不清楚,可就坐不起这张龙椅了。”
易水寒咬紧了唇,又不说话了。我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他们说的不多,我隐约察觉到了什么,又说不上来。
“绝云派会分裂,就是因为这个吧。”皇帝垂眸看着茶水,“若妃确非寻常女子。”
我一怔,一些往事涌上心头,喉咙有些发堵。
相传昔年先帝出巡时遇刺,被一女子所救。此女名钟若,是当时绝云派掌门之女。二人一见钟情。钟若为随先帝回京,不惜忤逆父命,在门派中少部分人的掩护下逃走。据说,她初入宫时与先帝琴瑟和鸣,恩爱非常,好似神仙眷侣;直至若妃有了身孕,先帝却移情别恋。若妃贞烈,一怒之下断然离宫,带着当初追随她离开绝云派的人自立门户,是为紫岩。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一怔。
“容王能查到这一步,朕也觉得很惊讶。他用这等卑鄙手段,也着实无耻。”皇帝抬眸看着易水寒,“不过,易掌门的行动,也出乎朕的意料。”
易水寒松开嘴唇抬头看着他,目光闪了闪,却是一副淡漠的样子了。
“有劳陛下费心。”
他说,微微躬身算是行了一礼,转身一步步走向门口。
我张口想叫住他,余光瞥到皇帝,又闭上了嘴。
当初入宫将老皇帝迷得神魂颠倒人,封号怜妃。
正是谢临渊的亲生母亲。
茶已冷。皇帝把茶杯放到桌上,朝我看了过来,目光悠悠地向下移了些。
“风公子没有把朕给你的玉佩随手扔了,真是叫人欣慰。”
我低下头,腰间的确挂着那枚他昨夜送给我的玉佩。大约是随手戴上的,我自己也记不清了。先前没有仔细看过,我这才发现上面的纹路勾勒出来的是一条鲤鱼。玉佩下面拴着一条青色的流苏,流苏上有个淡青色的珠子。
我目光一闪,察觉到不对,伸手将流苏取下在手中细细摩挲。
那珠子是空心的,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
我猛地抬起头。
皇帝淡淡笑了笑,轻轻颔首。
我深深看他一眼,转身掠出了房间。
风不识已经消失在门外,羌朔开口轻声问道:“陛下当真要放过钟晚声?”
谢临渊一边起身一边说:“初之,你去看看马车准备好了没有,哦,朕好像有些饿了,去拿些吃食过来吧。”
他坐到床上,随手拿起一本书。
我出了客栈,易水寒已不见了人影。我焦急地四处搜寻一番,认准了个方向追过去。
论轻功,一袖清风称第二,天下无人敢称第一。
我在个小巷子里找到了易水寒,连忙跑到前面拦住他,喘了两口气道:“易掌门,你……你等一等。”
易水寒冷冷地说:“怎么,皇帝改变主意了,不肯放我走,要捉拿回去问罪么?”
我摆摆手:“你想到哪儿去了。”我把流苏从玉佩上拽下来交给他,易水寒疑惑地看着我。
“那颗珠子里面有解药。”
易水寒一愣,皱着眉拿起它仔细看了看。
我说:“反正你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不妨试一试。最坏的结果也和什么都不做的结果没什么两样。”
易水寒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