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前站立的几个男人一头冷汗:“我们一直尽力在找,尤其是被劫持的电视信号, 反追信号源并不是非常困难的事, 但却被市警局叫停了, 说涉及到权限和密级。”
吕所长说:“吴越人?他要多高的权限,市长办公室的公函够不够?明天你们就带着公函去警局,告诉他手别伸太长,否则后果自负。48小时内, 我要见到0号和1号, 就算是尸体。”
男人们喏喏地退下。
吕所长重新拎起茶壶, 发现茶壶空了。
颜雨久穿着一条驼色的紧身针织裙走过来,越发显得身材纤秾合度,毫无瑕疵。她轻盈地取走空茶壶,换了个满壶,为吕所长倒了一杯,笑道:“我新泡的普洱, 您尝尝。”
吕所长端起茶杯嗅了嗅红褐色的茶汤:“香气浓醇高锐,好茶。但就是太浓了,能遮盖掉不少异味。”他手一松,茶杯在大理石地板上摔个粉碎,茶水四溅。
颜雨久撅起嘴生气。
吕所长笑了笑:“用不着生气,不是针对你。我从来都只喝自己泡的茶,你不知道吗?”
他起身自行去烧水泡茶,走过颜雨久身旁时,随手拍了拍她圆润的屁股。
颜雨久盯着地板上的茶水渍,脸色发生着细微而迅速的变化,仿佛有好几股思维在脑中彼此缠斗,难分胜负的余波从眉眼神态中溢出了似的。
她用涂了丹蔻的指尖用力摁压前额,深深吸气提醒自己,千万要分辨出真正属于自己的念头,不要被脑中芯片影响。
随后她按服务铃唤来一名清洁人员,让对方立刻把地板清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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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时分,白源刚把昏迷不醒的白远拖进临时据点,就看见吴景函握着手机,从自己房间里脸色y-in郁地走出来。
叶含露和吕蜜早已入睡。卫霖毫无睡眠需求,如今也不必掩饰,守在灯火通明的客厅里上网。看到白源和白远,他调侃道:“还真下手啦?六亲不认啊白先森。”
白源把弟弟往地毯上一丢,拖了张椅子坐到卫霖身边:“我没有六亲,只有你。”
吴景函悻悻然道:“你们都没有,我有!我家老爷子把我骂个狗血淋头。他帮我们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别说一世了,估计一两天都悬。我们得立刻放弃这里,转移到另一处安全的地方。”
卫霖问:“高富帅朋友,你还有其他的地下室吗?”
吴景函想了想,说:“还有一套郊区别墅和一处度假屋,但都不够隐秘……对了,我公司有个物流仓库,靠近江口码头,原本租出去了,前几个月因为有俩员工意外死在里面,对方退租,其他做生意的老板也觉得晦气不愿租,就一直空置着,都差不多给忘了。你们可以先搬进去,看管那边我去搞定。”
“你呢?”卫霖问。
吴景函无奈道:“我再不回去安抚一下老爷子,他得带着人提枪冲进来把你们都突突了,好让我脱离这个邪恶的传销组织。”
卫霖哈哈大笑:“去吧去吧,你的电脑我来负责。”
吴景函看了看表:“我现在就去安排,你们先打包,最好明天天亮前能安全转移。”
“到时你和吕蜜她们先走,我还有点事。”白源对卫霖说。
卫霖立刻反应过来:“你要用白远去钓安亦心?一个人太危险,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我一个人更方便,进可攻,退可走。”白源安抚地揉了揉他的头发,“你得留下主持大局。”
卫霖还想坚持,不知又想到什么,不再吭声了。
吴景函在敲吕蜜她们的卧室门之前,又补充了一句:“就你们两个,太势单力薄,有没有想过,收拢其他的破妄师共同行动?”
卫霖点头:“想过,但也考虑到人越多,变数越多。算了,既然你提议,那就吹一吹集结号吧,至于他们来不来,随他们的便。”
吕蜜和叶含露被叫醒,出来帮忙打包,尤其是电脑服务器等重要设备。
卫霖没多少随身物品,最沉重的就是从许木老房子里带出来的一大袋枪支弹药。他坐在床边给一支支枪擦油保养,检查零部件,神情专注。
白源站在一旁静静看着,不想说话,只想就这么看着他。
卫霖收拾完武器,抬头见白先生几乎凝固了的眼神,忍不住笑道:“还没看够?”
白先生上前,抱住卫先生毛茸茸的脑袋:“趁还能看得见,多看一眼是一眼。”
卫霖问:“你的眼睛是不是——”话没说完,嘴唇就被对方封住。
两人很快吻得天雷勾动地火,仿佛再睁眼就是世界末日。
吴景函经过卫霖房间,正想敲门叫他,透过门缝看到这一幕,既羡慕又怅然地叹口气,帮他们关紧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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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起了绵绵秋雨,s-hi冷入骨。
午后,一队统一配备、不明身份的武装分子用炸弹摧毁了门禁,闯入地下室,却发现人去楼空。现场只留下毫无价值的生活垃圾和一些曾经居住过的痕迹。
指挥这场突击行动的并不是“盖亚女士”,作为技术人员,她一般不直接参与这种暴力行动。实际上,她在一大早就接到了儿子打来的电话,找个理由匆匆离开了实验室。
安亦心独自开着车,飞驰在s-hi漉漉的街道上。
雨刷烦躁不安地在挡风玻璃上刮个不停,她手握方向盘,等待着一个又一个的红灯,神情冰冷如机械。
之前的通话中,白远用虚弱又沮丧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