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达也知道你在怀疑张明了?”
陆明舟叹了口气,“如果是别的还好说,但是这个信封实在是太独特了,我后来给这家店的店长又打了电话,这批信封甚至每一个的标记都是不一样的,说白了都是独一无二的。”说着陆明舟抓狂一般挠了挠头,随即脱力地浑身一松,把脑袋躺倒在沙发坐垫上。
“张明跟唐宁有过几次重合,第一个就是唐宁死的那天,张明去的那家书店,那是一家二十四小时开设的书吧,有自习室,有咖啡馆,唐宁考电视台事业编的时候没少泡在那里,而张明在考公安厅的时候,好死不死的也在那里长期驻扎过。”
天童打开客厅的灯,走到厨房里到了两杯热热地白开水,回来后一言不发地拉起陆明舟的胳膊,抱着热热乎乎的水杯,缠着厚厚的棉被,把自己蜷缩着塞进了陆明舟的怀里。
“第二个是他们两个都曾经住过县府街附近的老旧小区,张明很爱吃那里的一家板栗饼,之前没少给我们买过,我们在进行唐宁同事排查的时候,其中一个带她的老记者无意中提到过一次,刚刚你洗澡的时候我给那个人打了个电话,确定了就是那家店。”
“饼店满城都有吧。”
“那是家老字号,还是回族人开的,家族传下来的,就那么一家。”
说完,陆明舟停顿了片刻,他盯着前方,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屋子里灯光暖洋洋的,靠着这人肉枕头,天童突然困意来袭。陆明舟所说的这些他都明白,也确实合情合理。
“你告诉我,我还能怎么想?”陆明舟的语气里透着满满的疲倦。
这一刻,天童也再无法为张明分辨什么。通常当一个人与犯罪嫌疑人或受害者有了部分共同点之后,即使很可能只是巧合,可对于办案的刑警来说,都是不能放过的一丝破案希望,即使有的时候证据还不足以站住脚,可是程序上是必须要继续往下核实的。再加上陆明舟办案很大程度上是依靠他机器敏锐的直觉,和自带鬼见愁气场诈唬出来的,所以对张明的这波审查,避免不了了。
可是天童就是无法不去想,只有死忠饭才会花大价钱去买这种别人看来毫无意义的东西,那么如此珍贵的东西就这么送出去,甚至很可能被当成垃圾扔掉,而且还有暴露的危险。
可能吗?
这个想法就像草原上的蜱虫一样,把头钻进你的皮肉之中,不能拉扯不能碰,碰了就是个死,如果不把这块儿肉连根割掉,就无法将它彻底消灭。
“ift”一直把每一步都思考完备,如何选择烟雾弹人选,什么时候开始实施爆炸计划,烟雾弹何时放出来,每一步每一步,他为了掩藏自己的行踪,躲在暗处得意洋洋地看着每一个人被他玩儿的团团转,如此之人,真的会用这种看上去简陋粗暴的方法暴露自己吗?
“总之,先问问他吧……”
那一晚,陆明舟怀抱着天童一宿没睡,焦躁地一直睁着眼睛熬过这漫长的一夜。
陆明舟并没有对张明实施正式的审讯,再加上他现在必须寸步不离地守在天童身边,所以等到早上天刚刚放亮,他第一件事儿就是拿起天童的手机,拨通了苏炀的电话。
“哪位?”苏炀睡意朦胧地接过电话。
“苏,你现在起来,等下把张明带到我家里来。”
“……”电话那头停顿了几秒钟,苏炀才接着问道:“你哪位?”
“我,”陆明舟也是一愣,“我陆明舟啊。”
“我靠。你抽什么疯,能这么早起来?你该不是被绑架了什么的吧。”
“滚犊子,赶紧起来,把张明带过来,七点半之前到我家。”
挂了跟苏炀的电话,陆明舟紧接着联系上了江达。
“你大概赶在九点左右来我家里一趟,先去趟省厅,装模作样地拿点儿资料文件再过来。”
“头儿,你是要……”
“什么都别问,什么都别说,另外在厅里等着肖绡,带着她一起过来。”
“好。”
挂了电话,天童起床收拾准备去给即将到来的大部队准备点儿早餐。
“你还是给张明留有余地。”
陆明舟放下手机,瘫倒在床上。
这边因为自己老大难得的勤奋,省厅重案组的这几位核心组员也都难得的起了一个大早。
天童收拾妥当后就开始准备早餐,等着所有人都到齐。
“你确定要这么做?”
陆明舟擅自做主,瞒着整个厅里的所有人对自己的同事展开调查。
至少他还想给张明一个机会,不想立刻就把事情闹大,毕竟如果真的冤枉了,以后在省厅里就不太好看了。
陆明舟一直等到组员们都到场了才开口,一张嘴就直奔主题。
“这个信封是你买的吧。”
张明嘴里塞满了都将泡油条,正往嘴里塞煎饼的时候,陆明舟掏出了装有那两个废弃信封的物证袋。张明抬眼瞄了一眼,先是一愣,随即倒吸了一口冷气,直接把嘴里的油条渣子吸进了气管里,开始猛烈咳嗽了起来。
第194章 脱罪的借口
查到了,找到了,按照事先写好的剧本,正在按照这个方向进行着。
不能掉以轻心,现在要做的是赶紧抽身离开,再这样下去……
噪音依旧没有消失,为什么就是不肯消失?
要消灭它,必须要消灭它……
“你母亲在怀有你妹妹的时候,患有妊娠期高血压,由于当时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