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随后下车,书院旁边的凉棚里已经栓了好几匹马,有仆人在喂草料,想来还有其它的人先一步到达。
门口引客的丫头正是执墨,见到赵家姐妹,先是行礼,然后冲雉娘微笑,雉娘也回以笑容,执墨看到赵燕娘,明显神色一愣。
她未多说,领着三姐妹沿着小路到阆山举办花会的园子。
园子位于阆山书院的东侧,距胥家人住的院子最近,一直都有专人打理,里面种值着各类的树木和花草,还有假山怪石,虽没有精雕细琢之美,却别有自然粗朴的韵味。
假山的旁边,石桌石凳都被布置一新,凳子铺上锦缎绣花的软垫,每个桌子上都摆放着一盆应景的花。
远处有几棵金桂,此时已经开花,馥郁的香气飘荡在园子里,杂夹着竹子的清香,清爽宜人。
四周盛开的花儿,或散落在草丛中,或夹杂在树木之间,就好似从未有人打理过,自己生长出来的一般。
已经有几位姑娘在欣赏这些花,雉娘定睛一瞧,倒都是熟面孔,蔡家两姐妹和方家的两位姑娘。
她们从府城而来,想必是早就动身。
几人见她们已到,都聚过来朝凤娘行礼,凤娘面含微笑,连忙制止她们,“此处不比京中,大家不用太过多礼,再说我们都是胥老夫人邀请来做客的,随意就好。”
“前次祖父寿宴,未能和县主说上话儿,静怡深觉遗憾,虽然此前与县主不曾见过,却神交已久,借着此次花会,能再见县主,心愿已足。”
“方大小姐太客气,我母亲是方家女,说起来我们还是表姐妹,以后要见面的机会多的是。”
方家姐妹比赵家姐妹几人都要大,按理来说赵凤娘也要唤对方一声表姐,但方静怡可不会主动提起这事。
她看一眼雉娘,“县主说得极是,雉娘妹妹,不知姑姑最近可好?”
“谢表姐记挂,母亲一向都好。”
“那就好,祖父一直挂念姑姑,现在重新找回,也是一件喜事,你们以后可要常去府城做客,祖父祖母定然高兴。”
“雉娘会将这话转告给母亲。”
方静怡笑着,又转向凤娘,“县主自小长在京中,想必见怪繁华,不知这园子可还合您心意。”
“美景天成,颇得我心。”
蔡家两姐妹随声附和,都道这园子景色不错。
赵凤娘被人围在中间,燕娘赌气地没有凑上前去,转头一看,就对上蔡知蕊不善的目光。
蔡知蕊有些气愤地盯着赵燕娘,都是这死丫头,差点败坏她的名声,幸好母亲机灵,将事情都推到赵燕娘的头上。
反正赵燕娘的名声已坏,又是董氏那样的女人教出来的,因妒生恨,想抵毁她的名声也是在情在理的,其它的夫人都相信不已。
本来得知胥老夫人还请了赵家姐妹,她是不想来的,但母亲说过,若是她不来,才是心虚,她大大方方地出门做客,才会让其它人更加信服那些话是赵燕娘乱说的。
赵燕娘朝她冷哼一声,心里对胥老夫人更加不满,连蔡知蕊这样不知羞的女子都请,为何就是不给她下帖子。
这老虔婆,太会恶心人。
正在这时,胥老夫人扶着老嬷嬷的手走出来,朝着姑娘们点头,仿佛没有看到赵燕娘一般,略了过去。
赵凤娘带头行礼,老夫人是一品诰命,比她的品阶高出不少。
胥老夫人笑着道,“多谢你们赏光前来,说是赏花,对于老婆子来讲,你们就是花儿,得要好好地赏上一赏。”
姑娘们都抿嘴含笑,胥老夫人倒是和其它的老太君们不一样,话说得风趣,也让人开心。
方氏姐妹与胥家最为相熟,方静怡带头接话,“老夫人真是羞煞我们,羞得我们都不敢赏花。”
“哈哈,静怡还是这么会说话,花儿和你们比起来,可就差远了,要羞的也是它们。”
赵凤娘道,“老夫人,您这园子真是别致,匠心少,别有野趣,看起来竟比京中的园子更让人舒服。”
“县主夸奖,什么野趣,皆是因为人懒罢了,懒得打理,让它们自己长着玩,也就长成这般模样。”
“老夫人真爱说笑。”
胥老夫人嘴角一直扬着,不动声色地看着凤娘身后的雉娘,雉娘与她对视一下,并未说话。
她点点头,别看赵三表现得谨小慎微,可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却始终都是淡然而又坚定的。
“你们不用太拘谨,来,都坐下吧。”
胥老夫人招呼着,就见执墨和另一个丫头端出瓜果茶点,摆在桌子上。
赵凤娘率先落座,其余几位也依次坐下,胥老夫人始终带着笑意,“难为你们来陪我这个老婆子,人年纪大了,就喜欢看些鲜嫩的颜色,只可惜,我一生只得两个儿子,两个儿子又分别只生一子,胥家三代无闺女,真是让人遗憾。”
方静然抢着道,“老夫人,别人羡慕你都来不及,胥家子可不是其它的男子可比的。”
“孙儿虽好,却不能陪我这老婆子聊些花草,谈些家常。”
胥老夫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提起家中的男子,在场的姑娘们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胥家男子二十有五才能娶妻的祖训人尽皆知,大公子已快到年纪,二公子也差不了多少,老夫人难道是想相看孙媳?
方氏姐妹越发坐得端正,蔡家姐妹也表现得十分的得体。
赵凤娘和雉娘都没有什么想法,赵燕娘有心想表现,犹豫几下,想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