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二殿下,二殿下可是来找太子的?”
祁舜挑下眉,开心地笑着,“正是,父皇给皇兄指婚,本宫是来给他道喜的。”
平晁心下会意,站在门口小声地说着,“太子殿下,二殿下来了。”
“进来吧。”
祁舜朝平晁又笑一下,迈进书房,“恭喜皇兄,贺喜皇兄。”
“你的心意皇兄已收到,多谢。”
“皇兄,你干嘛总是这般无趣,连要娶亲这样的大事,都闷闷不乐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不满这门亲事呢。”
太子放下手中的书,淡淡地道,“没有的事情,但男儿志不在儿女情长,无论何时,学业为重,舜弟你也要多看书,上次安太傅还说你策论文章做得不行。”
他的眼睛直视着祁舜,祁舜尴尬地笑着,安太傅可不是许太傅,安太傅为人严肃,又爱较真,有个什么事情就告到父皇那里,他都被父皇叫去训了几回,可不想再听皇兄教训。
“皇兄说的是,皇弟告辞。”
祁舜急急地起身,就怕走得晚了,皇兄又要开始教导他,他走到门口时,和平晁打了个招呼,便快步走出东宫。
祁尧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身影,眼里泛起暖色,突然皱了一下眉,猛然想到为何在渡古时觉得凤娘的三妹妹有些眼熟,她的眼睛和皇弟生得极为相似。
怪不得许太傅曾说过,天下之人,相似者比比皆是,皇帝和赵三小姐,那可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关系,竟也长得有一两分相似,颇有些奇妙。
他摇了摇头,拉回思绪,又想到自己的婚事,脸色淡下来。
帝后两人接连赐婚,赐婚的对象都是常远侯府,后一次陛下的指婚将皇后的赐婚盖下去,常远侯府一片喜气洋洋。
赵凤娘不在京中,太后的旨意自然要传达到渡古,等旨意传到渡古时,已经快要入冬,赵家人都要准备进京的事情,打点行装。
新来的渡古县令也已抵达,赵县令正在和他交接各项事宜。
旨意被快马加鞭地传到赵家,赵家人还有些惊疑,齐齐出来接旨,赵凤娘一听到赐婚给常远侯之孙,当场就晕过去。
第48章 试探
传旨的公公一脸的错愕, 凤来县主怎么忽然晕过去, 他怎么回去复命?
赵县令急忙道, “小女欢喜至极,不能自已,望公公见谅。”
公公是知道凤来县主受宠的, 连忙顺着赵县令的话道,“恭喜赵大人,恭喜县主。”
“劳公公跑一趟, 小女喜极晕厥一事, 还望公公替她遮掩一二, 虽是喜事, 就怕落在有心人耳朵里,传得难听。”
传旨的公公常年在宫中行走,那可也是个人精,哪能听不出来他的意思, 连忙答应,“这个是自然, 大喜大悲,人易晕倒也是常情, 杂家省得,常远侯府是皇后娘娘的娘家,可见娘娘对县主的宠爱,侯府的孙小姐被指给太子,依杂家看咱们县主啊, 以后的福气还长着呢。”
赵县令一震,心里狂喜,忙塞了银子,送走传旨的公公,这才顾得上去看望晕倒的大女儿。
赵凤娘已经转醒,神色不喜不悲,雉娘和巩氏都在,巩氏轻声道,“凤娘,你好些了吗?方才母亲被吓得半死。”
“无事的,母亲,此事太过突然,凤娘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你们出去吧,我头还有些晕,想再歇歇。”
她的脸色还有些苍白,眼里明明是悲痛的,却还要故作无事,雉娘突然有些替她难过,她事事做得完美,想必也是为了能配上身份尊贵的太子。
皇后却突然将她许给平公子,多年努力都付之东流,心里怎么能不痛,常远侯府是皇后的娘家,自然不是一般的门第,可凤娘已有意中人,又如何去面对那平公子。
世间的男女情爱,雉娘没有体会过,但那种被生活逼得走投无路的无力感,她却是清清楚楚的,身为女子,身不由己,连婚姻大事都不能自己做主,何其可悲。
皇后赐婚,谁也不能更改,雉娘虽然同情,却也无能为力。
巩氏替她掖一下被子,带着女儿离开,一出门就碰到赵县令,赵县令焦急地问道,“凤娘怎么样?”
“老爷,凤娘没事,再休息一下就行。”
“那就好,皇后娘娘真是仁德,那常远侯府是什么人家,若不是皇后娘娘,咱们赵家哪里攀得上,你可不知道,那常远侯府的孙小姐,已被指给太子。”
屋内的赵凤娘听到最后一句,眼前一黑,差点又要晕过去,她的手死死地抓着被子,指尖泛白。
皇后娘娘确实是十分疼爱她,可是为何不过问她的意愿,就将她指给平晁,原来竟是为平湘让路,她咬着嘴唇,直到咬出血来,嘴里充满铁锈味。
想到她今生和太子无缘,不由悲从中来,掩面无声流泪,泪水从指缝中溢出来,黄嬷嬷百般不是滋味地站在门口,有些后悔当初的决定。
赵氏夫妇都很高兴,全家马上就要搬到京中,有常远侯府这门姻亲在,底气更加的足。
赵县令欣慰地将消息说给自己的母亲听,赵老夫人咿咿啊啊地表达着高兴,手胡乱地挥舞着。
他们赵家,这些年的福气都是凤娘带来的。
几日后,赵县令决定提前动身上京,赵老夫人不能行走,路上会耽误行程,他们走水路,一来平稳,二来水路也要近些。
黄嬷嬷在清点最后的行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