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王妃想起皇后的话,转了话题,“今日皇后娘娘还问起你,说二皇子问过几次,让你得空去宫中玩。”
“等能束发再说吧。”
“就听宏儿的。”韩王又淡淡地出声,让韩王妃扶他进房。
祁宏的望着父母的样子,摸下短发,忆起在山中的岁月,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胥家的动作很快,隔日再请韩王妃上赵家,此次与前次不同,韩王妃为表胥家对这门亲事的看重,是大张旗鼓地坐着华盖马车去的,她穿着朱紫的皇妃正袍,后面跟着一串的丫头婆子,引得巷子里的人家都在张望。
他们不知新搬来的赵家是什么来头,那次赵家人进宅子时天色已晚,赵凤娘也没有露面,第二日就回了段府,是以街坊们都不知道赵家的身份。
赵家人出行低调,穿得也不富贵,想来也是小门小户,街坊们也就没有在意,谁知竟是有靠山的。
华盖马车可不是普通官家敢坐的,街坊们私下地打听,才知赵家原是凤来县主的娘家,又听到马车上坐的是韩王妃,全都起了巴结之心。
韩王妃这次上门,自然是来下定的,赵家人早有准备,赵书才也不推脱,两家痛快地交换了庚贴,至此,亲事就算是大定。
送走韩王妃,赵书才拿着胥家大公子的庚贴,心里这才算是稳稳地放下,立马派人去段府报信。
段府接到消息,赵氏惊得连嘴都合不拢,连额头上的痛都忘得一干二净,直呼这怎么可能,事先怎么半点风声都没有,胥家人的动作可真够快的,赵凤娘倒是比较淡然,她早有所感,胥老夫人明显对雉娘另眼相看。
赵燕娘就不同了,她只觉得满腔的怒火都在熊熊熊燃烧,凭什么?凭什么一个两个都压在她的头上。
凤娘有姑姑帮忙,她比不上,连平日里瞧不上的雉娘都攀上胥家,唯独她被撂着,还没有半点着落。
她咬牙切齿地怒道,“谁知道她使了什么狐媚的手段,缠上大公子,不要脸,和她娘一样,都是下贱胚子。”
“燕娘!”
赵氏惊得大喝,“你说什么胡话?眼里还有没有长辈?雉娘能得胥家的抬举,那是赵家的福气,你嘴里说话不干不净的,传出去雉娘如何做人,别人又会如何看你?”
“燕娘,你在家里说说可以,在外面半个字都不能露,知道吗?”赵凤娘凉凉地看着她,她不甘心地哼了一声。
“大姐,你要嫁进常远侯府,雉娘也和胥家订亲,就剩下我,我不管,你以后进宫要带着我,要是皇后娘娘喜欢我,也会为我赐婚的。”
赵燕娘说得脸不红气不喘,赵氏只觉得一口老血要喷出来,这蠢货,如此自以为是,也不看下自己长得什么鬼样子。
但转念一想,对赵凤娘道,“凤娘,燕娘说得也没错,你和雉娘都谋了好亲事,姐妹一体,就剩燕娘,兴许娘娘见到燕娘,投了眼缘,那也是咱们赵家的造化。”
“大姐,你看姑姑都这么说,你下次进宫可一定要记得带我。”
赵凤娘为难地看着姑姑,终是默认。
赵燕娘得意地昂着头,似乎看到自己受人追捧的样子,不自觉地笑出声来,赵氏眼底隐有嫌弃,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可赵燕娘却不依不饶,对赵凤娘出言讥讽,“大姐,皇后娘娘为你赐婚,那常远侯府是不是有什么不满,为何从未见人上门,也没有人来商量婚期,甚至连平公子都没有露面,不会有什么变故吧。”
赵凤娘的脸色瞬间变得僵硬,赵氏喝道,“燕娘,你在说什么?皇后娘娘赐的婚,谁敢反悔,至于平家,过段时间肯定会来商议婚期的,平公子是太子的伴读,哪会有闲,再说男女有别,私下见面,会招来非议,这些话下次不许再说。”
“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赵燕娘嘟囔着,瞧见赵氏不善的眼神,不忿地闭了嘴。
“凤娘,燕娘都是胡说八道的,你可不能多想,雉娘和大公子订亲,是好事,我们正好去看望你祖母。”
说完,赵氏便让下人备好贺礼,她正好去赵家,这几天事多,她都没有顾得上去看望母亲,趁此机会刚好两件事情一起办。
休养了几日,赵氏的脸色依旧不是很好,额头上还扎着布巾,赵凤娘一脸的担忧,“姑姑,你这样子能出门吗?”
“又不是什么大伤,哪里就那么金贵,你祖母来京有好几日,我都一直没空去看她,实在是不孝。”
“祖母定能体谅你的。”赵凤娘边说着,边去扶她。
赵氏摆下手,示意她不用再说,让自己的婆子备好马车,姑侄三人出发去赵宅。
一进门,赵氏就拉着雉娘的手,连连夸赞,“是个有福气的姑娘,为我们赵家长脸,以后嫁到胥家,一定要谨守规矩,克守本分,不要让胥家两位夫人失望。”
“雉娘牢记姑姑的教诲。”
赵氏笑得欣慰,和巩氏略寒喧几句,就去屋内看望自己的母亲,母女二人多年未见,抱头痛哭。
屋外,赵氏三姐妹依次站着,赵燕娘盯着雉娘,眼里喷火,“真看不出来,你还有两下子,竟哄得胥老夫人答应你嫁给大公子。”
“二姐说的话,雉娘听不懂,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我自小愚笨,不及二姐聪慧,二姐说的真真的,想来是有那个本事能哄来一门姻缘,倒是省得父亲母亲再操心,雉娘在此恭喜二姐,做这千古第一人。”
赵凤娘惊讶地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