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大姐。”
雉娘道过谢,闪到一边,和燕娘拉开距离。
燕娘一直盯着她,恨不得将她身上烧出一个窟窿,雉娘心生警惕,想到大公子安排的人,还是尽早让人进府。
屋内的赵氏母女哭了好大一通,骨肉相聚自然有说不完的话,到近傍晚时分,赵氏才起身,凤娘和燕娘也跟着离开。
雉娘这才有机会和母亲提起是否要买丫头的事情,巩氏这才想起,以后雉娘要嫁入胥家,身边哪能只有乌朵一个丫头,虽说胥家清贵,可少夫人嫁进去至少也得配两个丫头。
她连忙让兰婆子去安排,兰婆子立马去打听附近的牙行,牙行的婆子满口应承下来,明日一早就带人去府里,供夫人小姐挑选。
兰婆子办完事,匆匆地往赵宅赶,冷不丁有人拦路,来人出示宫内的令牌,她听出太监尖锐的声音,想到夫人提及的皇后娘娘,心有所动,跟着对方进了宫。
第56章 祖训
兰婆子一路低着头, 盯着地上的路, 从青石砖到青玉板, 不记得拐过几道门,只感觉到周身的压抑,连大气都不敢出, 直到太监让她跪下, 她都不敢将头抬起。
威严的女声在头顶响起, “你是赵夫人身边的人?”
“回贵人的话,正是。”
上座的女人停顿一下, “莫要紧张, 据实回答即可, 你是侍候赵夫人的, 定然见过赵夫人的生母,你且说说看,她是何样的人, 你一一如实说来, 包括她曾经说过的话。”
兰婆子的头都快埋到地上, 颤着声道,“回贵人,奴婢到小姐身边时,小姐的生母还在…巩夫人性情温和,奴婢瞧着她整日里似乎都是郁郁寡欢,方先生时常来看望她们,巩夫人不愿多欠先生人情, 常带着奴婢绣些东西,换取银钱,勉强渡日。”
“你说欠人情,赵夫人不是方大儒的庶女吗?父亲养育女儿,哪里算是欠人情。”
“回贵人的话,开始奴婢也是那样认为的,后来巩夫人临终前,亲口告诉小姐,方先生不是小姐的生父,至于其它的却没有多说,也没的提到小姐的亲生父亲。”
上座的人似乎半天在想些什么,半天没有说话,正当兰婆子以为她不会再问什么时,她又开口了,“难道巩夫人从未提起过她是何方人氏?”
“这些奴婢就不清楚了,巩夫人连小姐都未告诉过,奴婢就更不知道,不过奴婢想,方先生定然是知道的。”
“好,你下去吧,今日的事情,切莫声张。”
“是,奴婢遵命。”
太监又将兰婆子引出宫,兰婆子只觉得自己的后背都湿得透透的,冬日里的冷风一吹,冻得人直打哆嗦,听到后面的宫门关上,她赶紧急跑着回赵宅,片刻都不敢歇。
德昌宫内,平皇后还坐着一动未动。
半晌,对身后的琴嬷嬷道,“你派人去趟侯府,让母亲明日进宫一趟。”
梅郡主最近都带着世子夫人和下人们整理着库房,为平湘备嫁妆,听到宫人来传,以为皇后是找她商议太子和湘儿的大婚,次日一大早就欢喜地进了宫。
梅郡主脸上喜气洋洋,一见面就开门见山,“皇后娘娘,可是要商议太子和湘儿的婚事?”
“倒也不全是。”皇后抬了一下眉,“给常远侯夫人赐座。”
“谢娘娘。”梅郡主不客气地坐下,“娘娘便是不召见臣妇,臣妇也打算这两日进宫向娘娘请安,再商议一下太子和湘儿的婚事。”
皇后坐在宝座上,就那么望着她,“此事自然要议,不过本宫召母亲进宫,是因为心有疑惑,昨夜里本宫夜里发梦,梦到一女子,不停地唤本宫,还说是本宫的生母,本宫瞧不清她的样子,醒来后泪流满面,觉得自己着实不孝,不知母亲可否告知本宫,她是何样的人?”
梅郡主一愣,不料她会提到这个,有些不自然地道,“这个母亲也不知,母亲嫁给你父亲时,你已出生,那女子也不知是何人,想来只有侯爷心中清楚。”
皇后神色哀伤,“竟是这样,那么母亲可否和本宫说说,父亲的那位原配,听说姓巩,不知后来去了哪里?”
“娘娘提这些事情做什么,母亲又没见过,哪里说得上来,只是听说她行为不太检点,侯爷大怒休妻,想来也不是什么好女子,谁也不知她去了哪里,娘娘今日怎么想起这些事,可是有人和娘娘说过什么?”
“倒也不是,是本宫见到有些人,突然想起,随口一问,母亲莫要放在心上,太子和湘儿的婚事,确实也该准备起来,按理说长幼有序,晁哥儿是兄长,母亲还是先准备他和凤娘的亲事,等他们成亲后,湘儿才好出门子。”
梅郡主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起来,心不甘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皇后也不看她的脸色,自顾地道,“依本宫看,宜早不宜迟,晁哥儿成亲得越早,太子和湘儿才越早大婚,母亲您看,年底之前,可否将孙媳娶进门?”
“一切都听娘娘的吩咐。”
梅郡主心里哪里愿意凤娘嫁进侯府,自从娘娘赐婚以后,她连段府的门都没有登过,更别提和他们商议婚期,也没有见过凤娘,那么个乡下野下头,哪里值得她放下身段去相看。
皇后哪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