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老三大声说:“殿下今天不好呢!洪大公子快快进来!”让开了院门。
洪大公子进了院子,停步喘气,秦惟扑进来,不等洪大公子转身开口,就一把抱住洪大公子:“姐……借光……把我扶进去……我可跑不动了……”当初对姐姐他不敢动手动脚,可是对表哥就可以了——反正他比自己矮!
洪大公子双臂被箍住,不能打他,只气得磨牙小声说:“殿下还知道要人扶?你不是挺厉害的吗?”说完他暗自惊讶——他过去与这个表弟可没有这么近乎过。
秦惟赖在他身上不站直,捯饬气儿念秧说:“我不行了……表哥救救我吧……”
洪大公子低声骂道:“放屁!就知道胡说八道!”
秦惟哼哼:“表哥走得那么快,我的腿快断了!”
屋中的小木、向阳和老宫女都跑了出来,七手八脚地来扶秦惟,小木抽抽搭搭地哭了,老宫女也抹眼泪,洪老三指着正厅悄声道:“进去说话!”
秦惟放开了洪大公子,被一帮人拉扯着进了正厅,他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说道:“快点啊!吃的喝的!我要饿死了!”
听他又说“死”字,洪大公子“呸”了一声,发现原本郁积中胸的怒气全没了,颓废地坐在了桌子的另一边。那个婆子正好到了院门,洪老三接了礼盒,叫院子里的人去拿,向东听见出去了。
老宫女端上了两个茶杯,秦惟和洪大公子都渴得嗓子冒烟,同时一干而净,老宫女给倒茶。来来回回喝了六七杯茶水,秦惟才缓了口气。
他这么一进屋,小木和老宫女欢天喜地!小木咧嘴忍不住傻笑,老宫女眼噙泪花笑mī_mī地看着秦惟——怎么看都看不够!原来咋没觉得十七殿下这么好看?!
向东回来,把礼盒放在桌子,秦惟示意他打开。礼盒里面一个大盅,掀开盖子,是排骨米饭,看着已经冷了——匆忙之间,苗氏也无法做什么,就让厨房将午时的剩饭剩菜装上送来了。
秦惟伸手就去抓排骨,洪大公子下意识地去打秦惟的手背,秦惟闪过,抓了个排骨送到嘴里,含糊地说:“饿了!就吃一点!一点!”说着又去抓,洪大公子又打……
老宫女才回了神儿,对小木说:“你快给殿下备水,我去厨上取饭。”
屋里,洪大公子继续与秦惟玩那个“脏手不能拿东西”和“我偏拿”的游戏,等小木回来说热水弄好了,洪大公子紧锁着眉头对秦惟说:“你去洗澡!我回府了!”
秦惟哀叫:“表哥!你不能这么生着气走啊!你跟我说你不生气了!”
洪大公子满脸不屑:“谁生气了?谁有那个闲心生傻瓜的气!”
秦惟笑嘻嘻:“表哥!我不是傻瓜,你自然不会生气了。那,你给我笑一个?”他没调戏过姐姐,但是洪大公子可以逗逗。
洪大公子眉头虽然展开了,但还是努力绷紧面皮,一甩袖子,挺胸抬头地走了出去。
秦惟累得动不了,在后面说:“表哥慢走。小木,让向东备车,送我表哥回去。”
小木跑着去找他哥,向东派了马车,洪老三又去找了石有田,将洪大公子送回了洪府。
秦惟躺在热水里长长出了口气:至此,他刨心刨肺、撒娇耍赖、卖萌装傻……终于再次得到了他至亲、恩师、同事好友们的欢心,异世变得如前世般熟悉亲切。他只需好好计划,死遁到西北,就能自由自在地过好日子了。
沐浴洗漱后,秦惟舒舒服服地睡在了自己的大床里,瞬间就进入了沉睡,暂时忽略了不乐观的未来。
秦惟这一觉睡了两天三夜,中间只是像僵尸一样起来喝水方便。十七岁少年的身体就是这么能睡!等他从深睡中彻底醒过来时,浑身舒畅,大声地打了个哈欠。
小木掀开了帐子,大瞪着眼睛小声说:“御医早上来了,一定要给殿下诊脉,我说殿下昨夜疼了大半宿,凌晨好容易吃了药睡了,他不听,怎么也不走。我们不让他进屋里,他就搬了凳子,一直坐在院子里等着,说殿下一醒,他就进来,传达太子殿下对殿下的关怀。”
第9章 第一世 (8)
秦惟得意地对小木一笑:“看看,我回来得多是时候!”
小木这十几天已经担惊受怕了多少次,可始终没有锻炼出免疫力,咽了下不存在的口水,小声说:“怎么……怎么办?”
秦惟眨眨眼,低声说:“别担心,我去方便了,你就把便桶往门口那边放,用东西挡着,让嫲嫲对他说,我在床上排泄了……”小木不分是非地连连点头。秦惟向门口努嘴,“去看着门,我得起来。”按理,他该解在床上,可他有些洁癖,作弊实在做不到这个地步。
秦惟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屋里老宫女在门旁站着,也不避出去,秦惟可不是那个宫中长大在宫女的帮助下方便的十七皇子,他对老宫女说:“姐先请去外面吧。”
老宫女面带忧虑:“殿下,就在床上吧,我去洗,一定洗干净。”她洗了十几年衣服,什么没洗过?这是什么时候了?太子派来的御医在外面等着,出了问题就是生死,哪儿还有功夫爱干净?!
秦惟笑着安慰:“没事,我能应付。小木一开门,你就带着御医进屋。”
腰受伤别说古代无法确诊,就是到了现代,这也是一大难题。秦惟在国外读到许多个诈骗保险公司的案例:车祸后,受害者号称腰部损伤或者颈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