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作俑者祁修盯着晕死过去的欧阳西决看了几秒,慢慢从他身上跃下。
走出房门,门外原本漆黑如墨的天空出现一道血色残阳,由远至近,扩张至大半个天空,一圈圈红晕荡漾蔓延开来,笼罩着整个村庄。
祁修站在村庄的中央,直视前方,似乎被燃尽的半边天空中一展由上至下缓缓落下,上古苍荒之气震荡四周,气流吹起他的衣袂,一声清亮的剑啸从他的体内响出,直冲云霄。
这就是你的目的吗,魔姬。
祁修静静看着散发着上古气息的石门,露出一抹讥讽。
没有丝毫犹豫,祁修朝着大开的石门大步走去,宽大的衣袖在逆流中猎猎作响,青松冷冽,如出鞘的利剑,不掩锋芒。
进石门,一阵黑暗过后,祁修耳边传来鸟语,轻快明亮,所处之处,青山蔓延,葱绿繁茂,清流蜿蜒潺潺而过,可谓真的是豁然开朗。
可当祁修展开灵识纵观全景,耸立的山峰一半为阳一半为阴,生机盎然的山谷另一面寸草不生,白骨森森。
“还不出来?”
祁修见这副景象,已有几分猜测。
“还是瞒不过你”祁修面前一道虚影浮现,艳丽的模样俨然是魔姬。
“这里还是没怎么变啊”魔姬漂浮在半空,望着一片绿色,眼含怀念和怅然,“已经几千年了吧”
“东西”
祁修对魔姬的怀念之感无感,他只想要他要的东西。
“唉,你这小子怎么没得半点怜悯之心”见祁修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魔姬有些哭笑不得。
“各得其需”
魔姬又被噎住,不知想到什么,语气有些落寞:“是啊,各得其需,是我不对,其实我也没想到要你到这里来,我……”
她说到最后却停住,她看着依旧一脸冷漠的祁修,明白说再多也无用。骄纵得不可一世的魔姬这时却生些出愧疚。
她飘到祁修身后的一棵大树下,手入树干,从树干中拿出一株粉黄的圆形花株,递给了祁修。
“这是你要的凤英花,到时候磨成粉和灵水给那小崽子服下就行了。”
祁修看了眼她手中的凤英花,漠然接过,即刻转身离开。
祁修没有兴趣去了解魔姬背后的目的,更没有兴趣参与进去,从开始他们就是交易关系,能愿意合作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祁修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门中,魔姬看着他的背影,眼中浮现几分怅然。
“这凉薄的性子可真让人又爱又恨”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对祁修倒渐生出欣赏之心,祁修狠厉果断的性格很对她的胃口,如若她还活着,或许她还能把这小子收为门下当她的关门弟子。可是,那都是如果……
魔姬慢慢转身,妖娆的身姿悬浮半空,视线穿过重重绿荫,落在秘境中唯一耸立的山峰另一侧。
“几千年了,我知道你在这里,清真”
魔姬自半空飘飘然飞向无涯海,身姿翩若惊鸿,矫若游龙,乘风而去直指无涯。
生机过后便是荒凉与死寂。无涯海的阴面还有个名字叫做“罪业涯”,缘起罪业,缘灭罪业,罪僧葬身之所,世人皆以为这里是惩罚犯下大罪高僧的清障处,却不知道在这森森骨海之下还埋葬了不知多少得道高僧的骸骨。
什么清障,通通皆是狗屁!
魔姬想起那些僧人无可奉告的模样就想发笑,以为装作清真失踪,她就找不到那死秃驴了吗。她知道的远比他们知道的多,多很多……
魔姬落在“罪业涯”上,脚下白骨露野,四周没有一丝的怨气,只有无尽的死寂。
没有丝毫生气的地方,寸草不生,魔姬望着遍野的死气,内心充满嘲讽,她想她是不屑的,可是嘴角怎么也上扬不了一个讽刺的弧度,一滴液体从眼角滑落。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发现除了一个小小面积,其他地方都是干涩的。可,她为什么会流泪。
突然,她感到干燥的空气中夹杂着一丝丝禅香,还是那令人厌恶至极的味道。
一声钟鸣在她灵魂深处想起,醇厚深远,在被她禁锢于角落的空间里,被尘封数千年的物件响起了他的第一声。
钟鸣还在一声声悠悠响起,不大不小,不紧不慢,让人舒心意畅,却把魔姬炸得血肉模糊。
“它响了”
魔姬被突然响起的钟鸣弄得恍惚:
“别响了”
她很是抗拒。
“别响了”
钟鸣依旧清晰。
“别响了,别响了,别响了!”
她开始低吼,望着面前的骨海,眼神开始变得疯狂。
“我让你别响了,停下,给本魔姬停下!”
这是他赠予她的信物,这个世间能够让它响起的只有他。
清真那个死秃驴,真的,真的……在这里。
漫山的死气,即使是大罗神仙也无法不被侵蚀,何况过了数千年。
钟鸣悠悠,佛音绕耳,可魔姬的五脏六腑被搅得面目全非,满目疮痍,眼中疯狂出的悲戚愈来愈浓。
“世人皆说金雷寺的清真大师真佛转世,慈悲为怀,行善救人乃第一善人,他们皆以为你修的是有情道,却不知你这秃驴最是无情人,无情无欲,心硬如钢!”
魔姬妖艳的容颜似一瞬变得苍老,“苍生真的那么重要吗,你为他们做了这么多,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