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二王爷还同这小子做过这种约定?只是抚琴这么简单?他不会也想成为二王爷的男宠吧?
不行,至少这三年内不能再让他收男宠,少了一个对手多一分保障,年轻的确是个资本,他已经在威胁我的地位!
他爷爷呢!还不快把你孙带走!
一晃眼老者不知去了何处。少年因得到了二王爷肯定的回答而欣喜若狂,怀着崇拜的眼光双目炯炯的望着二王爷。
大约除了二王爷,其他的入不了他的眼吧。
有那么喜欢二王爷吗?他到底有哪里好?
我百思不解的歪头看他,琢磨着他的魅力之处在哪。少年最终发现我的目光,舍得将眼从二王爷身上挪开,一瞅一惊,像只受伤的小兔子楚楚可怜的低下头,“王爷,他是谁?难道是您的新琴师?”
二王爷道,“别胡说。”
少年委屈极,瞟了眼我们俩的手,“就是他,就是他!王爷您早就忘了和阿相的约定,王爷您这个大骗子,呜呜……”
阿相呜呜咽咽的跑开,我尚未反应过来,他已经跑到里屋去了。
我站了一会,问他,“你不追?”
他没好气的给了我一个眼神,“我为何要追?”
我尴尬的扯了扯嘴皮。腹诽道: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和那个阿相关系挺好,还定下了像极私定终身的约定,万一你违背誓言遭了雷劈,是跟我没什么关系,可别怪我没有提点你。
“阿相你怎么能把王爷晾一边,跟你说了多少遍待客之道,你怎么老是不听。”老者从里屋出来,里屋接着响起阿相的叫声,“啊!我不听,就不听!”
老者很是无奈,“是阿相不懂事,还望王爷大人有大量,莫跟阿相计较。”
二王爷微微颔首,老者:“多谢王爷。王爷,这是您要的琴。”
老者将手上蒙着绢布的琴送到二王爷手上后便自行退下,进了里屋找阿相。台上的女子换了曲子,同一个假人似的,面目柔和却感觉不到暖意。
二王爷直接将琴递到我身前,“看看,如何?”
我愣了愣,对这天下大馅饼的事有些谨慎,嘴里说着,“你说要给我的东西,就是这把琴?”手已经掀起绢布,一把梧桐色的瑶琴便显露在我眼前。
琴身雕刻着不控制走势的云气纹,玉珠连着红流苏垂挂。
“这琴……怎么长得和皇上御赐的那把差不多?”
“本来就是按原来那把的式样造出来的。宫里乐师的琴大多出自这家琴坊,做一把一模一样的琴并非难事。”
“你要送琴给我便罢,偏生和御赐的一个样。你知道赝品再好,终究不是真品。”
他说,“只要没人认得出是个赝品,便没有人不相信它不是真的。”
手指摸了遍七根弦,不愧是给皇宫做琴的一把好手,跟皇帝赐给我的那把手感没差多少。
“为什么?和皇上坦言御赐的琴已破碎,他总不会因此和我计较吧?”
“皇上喜怒无常,这几年被他撵出宫或当庭杖毙的乐师宫婢不算少,一件小事足可要你的命,宫里也不会为无关的人搭上自己的性命,梅殊,你想在皇宫里活下来,就必须步步为营,一步都不容许走错。”
“我知道了,你是要我下次进宫的时候把琴带在身边,就算皇上有所怀疑,宫里的琴大同小异,他也找不出两者之间的不同。”明面上对他的做法肯定,心里不禁嘲笑他多此一举。
看看!皇宫是个什么地方,好好一个人被养成了整天猜忌人心险恶的王者。
不过既然他担心我,我就勉为其难收下。有人替我扫清麻烦我求之不得。
他点头,“正当如此。”
拿完琴准备离开,里屋响出动静。
“王爷,您要走了吗……”阿相露出个脑袋,不舍道。
二王爷滞了脚步,抛下一句,“好好学琴。”
阿相不喜反抓狂,“我会成为天下第一琴师的!旁边那个,我会长得比你高!比你壮!比你更会弹琴!”
句句直击心底,我不怒反笑,睥睨那个矮子,“好啊,我等着。”
他气得直抖,脸鼓成个包子,好像使劲瞪着我能把我看穿。刚才像只无害的兔子,现在是只炸毛的花猫。我故意甩了甩和二王爷握在一起的手,阿相的脸憋得忽红忽青,和他那张包子脸相映衬,还挺可爱。
我小声对二王爷说,“你想左拥右抱可以,但是这么小的孩子也下的去手?什么时候骗来的?看你们交谈甚欢,少说也得好几年了吧。”
他斜眼瞥我,用同样低的声音回答,“不管你信不信,我不好这一口。”
我给他的洗白噎住了。
守在坊外的季洌往里探头探脑,见我们出来了,疾步过来接过长琴,无需多言,等我们走到马车旁,他早就把琴安置好。
二王爷的护卫训练有素,主子回到马车,立即翻身上马,双腿夹着马肚让马在城内不紧不慢的走。
走了一会儿我才发现不是来时的方向,周围人声渐弱,不是回府,而是到了城郊。
一行在山脚歇脚。他们几人将马栓在树根,任马低头啃草。
树树皆秋色,山山唯落晖。
二王爷一语不发示意我跟他走,我回头一看,不止月绸和池临,其他人都留在山脚。
我抬头眺望了远在天边的山头,云雾缠住孤零零的山,没有诗意盎然的美,只有大把的寥落。心想二王爷该不会想把我从山头扔下来吧。
光天化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