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醒来,一路就听到她叽叽喳喳的,秦昊天身边来往的人,个性跟他差不多,话是能多简单就多简单,最好是一个眼神过去,别人就明白了更好,从没有人像她这样爱说话,也没这么热闹过,嘈杂,但不讨厌。
或许是同行的这段日子习惯了她的嘈杂。
“话这么多,腿应该不软了,下来自己走。”蹲下身子,松手放开,要她下来。
贝心切了一声,嘴里嘀咕一句‘小气’,从他背上下来。
“走就走,我还不稀罕你背呢。”
朝着秦昊天吐舌扮鬼脸,秦昊天气笑了,刚才是谁死皮赖脸的,赖在他背上不下来。算了,好男不跟女斗,毛丫头一个,跟她有什么好计较的。他倒是比较关注其他问题,比如,她一个人是怎么突破虫潮去了后山林子的。扫了眼她头上那个一动不动的玉发夹,就是这个东西解除了他中的情蛊。
“昨晚上,那些虫子好像怕你,都不敢靠近你。”
贝心似笑非笑斜睨他一眼,“你心里不是已经有了答案了,还问我做什么。“
“巫族跟你有什么关系?”
“哎呀,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跟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你不要问我了,想知道答案,自己查去。”贝心最不耐烦这些烦人的琐事,拿出颗果子,嘎嘣嘎嘣啃。
秦昊天见她恼怒了,闭嘴不问了,余光扫了眼她手里的果子,若有所思。
之后两人都没说话,走到村后面山崖下的地窖,两人同时停住了脚步。看到这个地窖,贝心想起了被丢在里面的村长,一晚上被毒物们蹂躏,想进去看看村长的成果。
秦昊天则是想起了控制他的圣女,心情很不美妙,面上倒是一片平静。瞅见贝心盯着那山洞看,想起洞里村长的惨状,恍然大悟。
贝心眼珠转悠,则头看了眼秦昊天,脸上扬起了个笑容,“秦昊天,你先回去吧,我四处转转。”
“村里不太安全,不要转了,任务要紧,先回去跟腾蛇他们汇合,尽快离开这里。”秦昊天皱着眉不同意她的想法,眼疾手快拉着要走的贝心。
贝心抿着嘴,不满地瞪他。
长这么大,她肆无忌惮惯了,从没有人敢管她的事,她爹她娘她姥爷都不管,由着她胡作非为。贝心也不想想,她是她姥爷自小带在身边养,她们家以武力说话,她姥爷武力最高,又是大家长,她爹想跟她说句话都要经过她姥爷的同意,他们敢管吗?
她娘眼里从来只有她爹的存在,将她扔进后山就不管了,那时她一岁不到,在后山吃了很大的亏。
贝家的人心眼特小,爱记仇,睚眦必报,她从后山出来后,知道她娘在乎她爹,她就天天黏着她爹不撒手,她爹上厕所,她蹲厕所外面,她爹洗澡,她蹲洗澡门口,晚上还要跟她爹同床共枕。
不让,她也不哭,就拿一双湿漉漉、雾蒙蒙的眼睛看她爹,饶是她爹那个杀伐果断的军阀少帅,也败在她的眼神下,愣是抱着她寸步不离,同床共枕睡了半年,她娘拿眼刀子刮她,她就摆出一副要哭不哭的小可怜的模样,结果她娘被她冷落了半个月,逼得她娘快疯了,她刺溜一声,跑回姥爷身边猫着不出来。
她无法无天惯了,最容不得别人指手画脚,秦昊天管道她头上来了,贝心佐性犯了,不让她去,她就非要去,秦昊天算个屁啊!
手腕扭来扭去,宛如一条滑溜的鱼儿,从秦昊天手里钻出来,头也不回朝着山洞里而去。
秦昊天看着空荡荡的手一怔,知道她不是个安分的主,因此他抓贝心的手法比较刁钻,从没有人从他手上逃脱过,她是第一个。想当年,老头子跟他夸下海口,没有人可以从他独创的手法下逃脱,回去后他就跟老头子说是这事,看看怎么打他的脸。
瞅见贝心快进入山洞了,点开手腕上的微脑,给魏江章国华两人发了信息,抬脚跟了上去。昨晚山洞里涌进去那么多的毒物,不知道山洞里还有没有?
两人走到山洞口,听到里面传来暖昧的声音,一听就知道里面在干什么。
贝心“哈”了一声,笑得意味深长,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秦昊天顿时黑了脸,眼底阴霾一片,他走的时候,洞里除了村长还有圣女在,吉里好像提过,圣女除了是村里的圣女之外,还是村长的女儿。
斜了眼旁边兴致高昴,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秦昊天脸更黑了。
地窖里的虫潮也退了,通道内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除了地上无数的虫爬过的痕迹。
两人站在上面的阶梯上,一眼就看到下面交缠在一起的两人,可不是村长跟圣女两父女。
村长半边脸被毒物啃了,露出个大窟窿,另一半脸又肿又紫,身上到处都是青青紫紫的包,应该是中了毒物的毒,神智混沌,只剩下本能在动。
圣女稍微好点,人还整齐,身体没有受过比较重的伤,身上裹的红沙巾早不知去哪里了,披头散发,像个被人玩坏的破娃娃,两眼无神,空洞望着山洞顶,嘴里发出无意识的欢悦呢喃。
“…小骚丨物,弄丨死你,看你还敢不敢找野男人…生儿子…生儿子…”村长失去了神智,还记得让圣女给他生个儿子,可见圣女找外人上床的事有多刺激他。
贝心听到这话,眼底深处闪耀着恶魔的光芒,仔细看,她的眼还是那么清澈澄净透亮。
现世报来得可真快!
“没想到你是这么污的人。”转身离去的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