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用剑侠都走了,和我相依在一起的夏哥哥突然沉沉倒在我怀里,我叫他,他却不应。
我去...
刚刚该不会是强撑着起来的罢?
昏迷着也能瞬间起来...夏兄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神?
当然不是。
神哪里会像他这样说倒就倒,说流血居然秒杀我这个流血专业户?
神都是不老不死,不伤不灭的。
他只是简简单单一个人罢了。
七窍流血,居然会这么严重,还告诉我没有大碍,这是在救我出城,还是在绑着我叫我愧对他,入他心中的城?
我暗自叹口气,这样的好人真的不多了!!!
咦?
屋子里怎么这般亮堂?只见一道乍破之光从夏兄身体里冒出来,盈满破屋。
天光惊现...
该不会真的是神仙?我讶然无解。
光芒渐渐汇聚,细看却是化作一个一个类似夜明珠的光球组成,这些光球都朝着一个方向运转…京城!
难道要回去?
“是要我们回去京城,夏兄才有救吗?”我问完,却后悔了,所有的天光乍然消逝。
只留漆黑一片。
难得我柳思铭居然不睡懒觉,起了个大早,跑进临近的山上摘果子给夏哥哥吃,咳咳,毕竟不会做饭。
“好吃不?”我笑道:“我还专门在附近的小溪洗了洗,放心吃罢。”
夏兄表情有些复杂,望着手中的果子,迟迟不下口。
难道没有力气啃?
“要不要我喂你?”我朝他眨眨眼,凑近他的脸,几天来舟车劳顿,再加上他的伤,再干净的面容也带了稍许狼狈。
“不必。”他话虽说得少,倒不叫人感觉拒人千里之外,反倒和煦的神情叫人甚至有些亲切之感。
他说罢,吃起果子来,啃咬倒是可爱地很。
“我们回京城罢。”吃饭时本不该提这种事情,以免扰了饭香,但是不吃饭的时候要我怎么提得出来?
倘若我提出来,他像现在一样不作答,我岂不是尴尬要死,此刻,至少我还有果子可以啃。
两人对坐,沉默许久。
“阿思,少吃些,对身体不好。”他蓦然道。
...
连果子也不叫啃了?
“昨晚...昨晚我看见有神光指引要我们去京城的!”我不知此话当讲不当讲,那就讲讲看喽。
他眼眸微抬,一道凌厉的光闪出,忙问道:“什么光?”
“类似夜明珠汇聚而成的...”我嘟嘟嘴,啃了口果子:“还挺漂亮的,就是有点儿刺眼。”
“你眼花了罢,阿思。”他悠悠道。
喂!夏兄请你表现得像一个病人好不啦?你这种语气神情还有姿态,哪里有半点昨天还七窍流血的病人的样子。
又想骗我赶路?切!
“我没有眼花,真的看到了的。”我争辩道。
他拉起我的手,神气活现地站起来,“走罢,赶路。”说罢,便往外走。
他是病人,任性是应该的,我应该改变策略,表面上什么都该迁就着他,然后慢慢哄着骗他回去。我有一种感觉,他一定要回去京城才能治好病,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好,我才能好。
我们出门正路过后院,“哎呀呀!咱们的马被白慕颜抢走了呢,只有空车了,连老天都断了我们的渝州路呢。我也好想赶路啊,可是,夏哥哥你看,荒郊野岭的,哪里来的马车给我们呢,不如在这里留几天,若是有人进京就可以顺路把我们捎进城,我们买好马车再走不迟。”我这一番挖苦与后路并施的话,说得堪称完美。
看你怎么拒绝,还不乖乖养伤。
“既然如此,我们便走路去下一城罢。”他侧脸看我一眼,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
“走...走路???”下一个城最近的起码还有数百里地,夏兄撑得住,我也撑不住啊!
苍天啊,猴年马月才能到!
出了庙门,才走没几步,远远走来个牧牛人。夏哥哥朝他喊声,“大叔。”
难道要问路?
牧牛人牵着一头青牛慢慢走来,是个头发花白,长的却还算健壮的乡人,“公子和夫人从哪里来,要往哪里去?”
内心喷血无数次!
什么叫做公子和夫人?
还有那个你从哪里来,要往哪里去的烂梗能换一换不?
我看不过眼,才要上前纠正,夏哥哥一把拉我回来,笑着看我,转而目光落在老汉上,“自京城来,往渝州去。”夏哥哥很是彬彬有礼。
我扯扯他的衣角,眼神示意他,不该解释一下吗?我不是夫人!
老爷子见我们这样小动作眉来眼去的,却笑道:“唉!小两口年纪轻轻就是好啊。”
....
我觉得不必解释什么了,真的。
“大叔,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夏兄鞠了一礼,很是礼貌。
“老夫不敢当,不敢当!”老汉甩着手中的牛鞭子很是惶恐。
夏兄扯出一颗华贵圆润光珠,“这牛可否赠予我们,我们要赶路,不幸马却跑失。夫人身体不适,须寻得个坐骑才好。”
老汉看我一眼,想必是把刚刚我和夏兄的小动作想成是我叫夏兄买牛了。
老汉显然有些为难,农民们生存的工具,牛啊!怎能说卖就卖,岂不是把家当都丢了。
“这珠子可以买头牛么?值不值钱?”老汉有些狐疑地问道。
“自然可以,大叔放心。我们两人急着赶路,又无车马,只好买您青牛一用,还望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