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奴眼珠抬抬盯着那挡住眼帘的长发直看,项城君站在他得身旁,拿着剪刀就开始给哑奴修理眼前过长的长发。
将哑奴眼前的刘海剪去了些许,只留到眉宇之处,拿过梳子又将哑奴的有些乱糟糟的头发梳理一遍之后,项城君这才满意的点头,放下梳子跟剪刀,笑道:“这么一打理,人就好看多了,你瞧瞧”
哑奴愣愣坐在原地,接过项城君将铜镜拿了过来,当看着里面自己的影像时,哑奴不禁也有些愣住,因为他觉得,铜镜里的那个人,完全就不是自己了。
在哑奴的认知里,自己一直是个什么模样?
又小又黑,是个脏兮兮连模样都看不清楚得脏东西,也幸得是这般脏模样,才保得他在洗衣局的这三年都还没被谁强过,没有被逼着去陪那些所谓的军人……可是现在铜镜里的这个人真的会是自己?
哑奴有些不能相信,铜镜里的人模样虽说不上有多么好看出众,却是个清秀的孩子,只是那面容有些过于苍白憔悴了些,若不是眼角的那个罪字刺青格外醒目,哑奴必然会觉得,铜镜里的这个人根本就不是自己。
项城君站在一旁,看哑奴这明显愣住的样子,笑了笑,忽而想起什么:“对了,差点忘记了”
嗯?
哑奴猛然回神,一脸狐疑的样子朝项城君看去。
项城君从怀里摸了个东西出来,哑奴垂眸一看,只瞧见项城君手里拿着的是个精细的花钿,项城君笑笑,弯腰就给哑奴贴上:“这花钿是我出来的时候,在街上看见的,原本是买了打算回去的时候送给我妹妹的,不过现在先给你用,这样贴上之后,就看不见你眼角的字了”
用黑光纸制作而成的花钿,是那种常见的蝴蝶形态,小巧精致,烟烟闪亮,贴在哑奴的眼角,当真是遮盖住那个醒目的罪字刺青,原本就是清丽俊秀的模样,被项城君的这花钿一贴,顿时间,但到衬得这个哑奴平添了份华贵柔美之气。
看着恍如变个样子的哑奴,项城君哼哼笑道:“呀,看来我这手艺,还真是不错”
哑奴愣住,扭头朝铜镜里面看了半响,这才又朝项城君看去,伸手指了指项城君眉心的那一点朱砂红印,似乎是在询问他那个是不是也是为了好看而点上去的。
项城君一愣,似乎明白哑奴想问什么一样,当下皱皱眉,伸手朝自己眉心摸去道:“我这个可不是图好看,这是我哥哥以前给我弄上去的,现在擦不掉了”但估计要是那天他被人或者是跟人破了处什么的,眉心的那朱砂就会不见,说来虽然神奇,但项城君心里却特别膈应。
哑奴点了点头,忍不住伸手摸向那贴在眼角的花钿,大帐的帐帘突然撩开,两人还没回头,沈枢楼那冰刀子似的声音,就从一旁传来:“你找我有事?”
作者有话要说:
☆、第零零零十三章:一个月,交给你
扭头看向门边的人,项城君笑笑,道:“是有点事,不过应该是小事”沈枢楼不答,只是冷眼看他,项城君伸手,将身旁的哑奴拉了起来,朝前推去,道:“这是我弟弟哑儿,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要麻烦你照顾他了”
听闻这话,哑奴明显一愣,赫然扭头朝项城君看去,明显满是诧异。
沈枢楼却不见半丝异色,眸光淡淡的看了哑奴一眼,冷问:“你的人,凭什么让我照顾?”
项城君理所当然的道:“因为你是这里的将军啊,有你罩着,军营里才没人敢欺负他,而且这个月我都要留在西北营里训练新兵,照看不了他,所以这个月我只有把人交给你才能放心”
沈枢楼眸光睥睨:“你训练新兵?这种事你能行?”
项城君听得有些愠怒,却还是咬牙笑道:“我知道训练新兵这么大的事你看不上我,但我已经跟厉恒矽有言在先了,所以你抗议无效,再说了,大事我这个你看不上的小孩都能办了,照顾人这种小事,要是你这个大人都办不好了,那将军之位,你干脆还是让贤算了”
一听项城君这么说,哑奴发急,两手抓着项城君的衣服拉扯,那焦急的模样显然就是在问,项城君为什么要把自己交给沈枢楼一样。
被项城君用话一噎,沈枢楼倒是没再开口,目光将哑奴仔细得看了一眼,好半响似乎这才认出哑奴一样:“他就是那个哑巴?”
项城君皱眉:“你可以叫他哑儿谢谢!”哑巴什么的听来有很大的嫌弃之味啊。
沈枢楼没再多言,转身朝外走去,项城君才刚一愣,就听沈枢楼冷道:“我只管他一个月”
项城君一愣,当下就朝着沈枢楼离开的背影大喊:“要是他被人欺负受委屈了,没有被你养胖的话,回来小心我掀了你老窝!”
喊音才落,沈枢楼已经大步出去,十分的没有君子风度。
哑奴心里发急,两手想要比划,可一想着项城君不懂,又去急忙忙的翻了执笔出来,歪歪扭扭的写道:【为什么要把我交给他,不能跟你一起吗】
项城君拍拍他的肩膀:“我训练新兵没有时间照顾你的,而且你现在的身体情况要是跟着我的话,会受不了”看哑奴一脸焦急低了头还想再写些什么,项城君将他拉住,道:“我知道,你怕沈枢楼,其实这人我也不喜欢他,不过大军里面厉恒矽不在,我现在又还没接管帅印,所以这大军里目前就是沈枢楼最大,有他罩着,军营里的人才不敢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