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奴不知道项城君随着厉恒矽一大早就去了琅琊山的西北营,自己呆在营帐里面,忐忑得等待着项城君回来,连早饭与午膳都没去用,一直呆在营帐里面的他,每每听到营帐外有脚步声响,哑奴就会忍不住掀开帘子跑出去看看是不是项城君回来了,可当发现不是时哑奴又会急忙转回营帐,忙将帘子拉上,好似深怕别人会看见自己一样。
自己是什么身份,哑奴心里十分明白,他更明白这大军里面不是人人都像项城君一样会善待自己,没了项城君的庇护,哑奴站在这营帐里面,只觉得这四周到处都充满了危险的气息,绷紧的神经让他害怕得连身子都忍不住开始颤抖起来。
已经日落西山了,项城君还没回来,站在帘子后面,哑奴两手死死抓着帘子,腰腹里面传来咕噜咕噜的声响,明显就是饿得狠了,眼看天色越来越黑,哑奴心里按捺不住,撩开营帐就颤巍巍的朝外走去,说实话,要去哪里找项城君他也不知道,只是想着自己躲在营帐里面已经饿了一天,再不出去找点吃的,恐怕自己这身子会熬不住。
思量再三,哑奴还是拉开帘帐,朝外走了出去。
这几日沈枢楼都在忙着处理西苑与楼兰的事,这西苑与楼兰并是什么大国,十国中这两个国家只是小国,尤其是楼兰,楼兰地势不大,地域偏僻,国土之内又是山川居多,而西苑则处于靠近大漠边上烈沙地带,这两个国家多年来都是一直依附着炎朝而生,若不是靠着炎朝的庇护,这两个小国恐怕早都被其他国家所吞噬合并,别看这两个国土虽小,但其野心却不小。
依照规矩,炎朝新君登位,西苑与楼兰都应派遣使者前往拜见新主,但这一次,许是因为炎朝的这个新主是外来女婿,又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黄口小儿关系,所以西苑与楼兰都开始有些不太安分。
而沈枢楼要处理的,就是他们秘密派来的探子。
所谓的祸患便是要提前处理干净了,才能在日后更多的减少麻烦。
只是让沈枢楼意外的是,他这边才刚有了眉目,营帐外,就有小兵来报:“军中发现一可疑之人,末将已将之捉拿,是否交由将军处置?”
沈枢楼虽心里狐疑,可冷硬面瘫的模样,却看不出丝毫异样:“带上来”难道是楼兰的人潜入进了军中刺探他们的情况?
这么想着,那人也被士兵押了进来,沈枢楼定睛一下,当下也是微微一愣:“怎么是你?”
哑奴不明情况,被人押着,此时抬头一看,见着沈枢楼那冷硬威严的模样出现眼前,当下明显被吓得一慌,瘦弱的身子忍不住就开始哆哆嗦嗦起来。
沈枢楼冷眼看他,面瘫的冰冷模样,也不知他此时到底是不是怒:“你鬼鬼祟祟的在外做些什么?”
哑奴看着沈枢楼的逼近,忍不住想要朝后缩去,说不出话的他,只能摇头。
“为何不答?你在外面鬼祟些什么?”
哑奴说不出话,扭动着想要挣开身边抓住自己的人,却毫无办法,逼不得得已,只能张口咿咿呀呀的哼了两声又摇头又摇手的,那几乎被长发遮住的双眼,透着胆怯与恐惧的直盯着沈枢楼的双眼,里面满满的焦急与希翼看得沈枢楼眸色不禁一怔。
“你是哑巴?”好半响,沈枢楼才道了这句。
哑奴急忙点头,肚子里却在这时传来咕得声响,明显是饿了。
沈枢楼垂眸,将哑奴仔细得看了一眼,好半响后这才抬手,朝抓住哑奴的士兵吩咐:“你去火头营拿些吃得,送到大帐去,记得先把他送回大帐”
哑奴听得这话,眸色明显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沈枢楼就转过身去挥袖道:“都出去吧”
哑奴不明情况,只是当听得沈枢楼的吩咐时,心里的害怕似乎没那么浓烈,跟着士兵转身朝外走去,才刚行出不久,远远的就看见项城君的身影,从外策马而来。
绷紧一天的心,顿时间大大松了口气,哑奴还没上前,项城君就已经打马在哑奴跟前停下。
“哑奴,你怎么在这里?”项城君早上走的时候忘记安排哑奴的事,所以这会子才刚解散了那些新兵,就忙着打马回来,一会还得要赶回去。
哑奴看着他,脸上明显露了笑意,两手才刚比划了下,才猛然想起项城君看不懂手势,顿时只能无奈的模样盯着项城君看。
项城君一个巴掌拍在自己脑门,干脆扭头看向哑奴身边的士兵,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士兵虽不太清楚项城君的身份,但想着能自由出入大军的人,非有军职在身不可,当下便开口回道:“这小哑巴刚才鬼鬼祟祟的,还以为他是什么奸细,我就把他抓到沈将军帐里,将军只是吩咐让我把他送回大帐还有准备吃的”
哑奴点头,两手摸向自己的肚子。
项城君恍然大悟道:“怪我,早上的时候忘记给你安排了,今天我不在,你饿了一整天吧?”依照哑奴这性子,估计应该会的。
哑奴却只是摇头。
项城君拍拍他的肩膀,拉着他朝大帐方向走去,临走时又对那士兵吩咐:“人我自己带回去了,一会你让沈枢楼到我的大帐里来”
听他直呼沈枢楼名字,那士兵明显有些愣住,项城君却没里他,拉着哑奴大步而去。
跟着项城君回了大帐不久,哑奴便于他一起用了晚膳,才刚放下筷子,项城君却翻了剪刀出来,对哑奴道:“我给你修修头发,看你眼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