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我被东方凌鹫的话套了进去。
“对你来说过程无所谓,结果才是最重要的。你的确成功了,正像赝品说的,我连自都保护不了,又怎么能救岳冬。这半年的时间让我深刻体会到自己的无力,我的自傲全部被磨没了。但我并没放弃希望,我是那么的信任你,可你……在我看到冷牙的身体后,我终于明白你才是幕后的主使者。”
“不是我,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做,是赝品,他为了得到岳冬才陷害你们的!”
“赝品早将岳冬困于掌中,他有什么必要在乎我的存在,他又有什么理由要阉了冷牙。只有你才会介意别人碰我。我原以为你是个单纯的人,没想到你才是最负有心计,最残忍的人——不对,你根本不是人,所以才能做出这一切。”
我被说得哑口无言,可我不甘心,我不要承认这个事实。“不是我,是赝品。他就是为了让你以为是我做的,才把冷牙阉了,好让你讨厌我。”
“以你的性格若真如此,你还会拉着我四处游玩,而放任赝品不管。”
“我……我去惩罚他你是不是就会相信我?”
“……你好可怕。”
东方凌鹫眼中满是对我的失望,一脸疲惫的转过身不在与我说话。我噤若寒蝉,呆望他的背影。
我俩的关系就此降到冰点,一连几日不曾说话。我不愿承认错误,我害怕失去他。我讨厌现在的气氛,它令我抓狂又无所适从。我不断的将闷气发泄到别的地方,直到我发现这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时,才醒悟自己已经走进死胡同,错的离谱,错的让他无法忽视。终于在一个灰蒙蒙的天气里,我向他承认错误,恳求他的原谅,为了表示悔意和诚意,我甚至跪下求他再给我一次机会,甚至愿意和岳冬共享他的爱。
老天还真是应景,为我下了雨。可他却背过身,不肯看一眼跪在雨地中的我,只是对我说:“我一直觉得你和赝品不同,你会尊重人类的思想,爱惜人类的生命,可惜这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当我看到真正的你;当我看到你屠杀那些无辜的生命;当我感受到你稍不顺心就能摧毁我的力量;当你用那种非人类的方式和我交欢,我才知道不论外表伪装的多像,你根本不可能成为人。你的力量、你的原形、你的性格,你所有的一切都让我感到害怕。物以类聚,你不该选择我。”
“这就是你拒绝我的原因?就因为我不是人?”我不敢相信,这话会从东方凌鹫口中说出。
“是。”
老天再次应景的,在东方凌鹫说出这个字时,天空一阵呼雷闪电。是在嘲笑我吗?我呆滞了,我无法相信。“你真是东方凌鹫吗?你说过如果世上有鬼神妖精,能与他们结识也是一大快事,为什么现在成为现实你却要拒绝我?”
东方凌鹫有些迷茫,他也在疑惑这个问题。“在赝品告诉我你们不是人时,我的确没有排斥你。在我盼望你到来的日子里我甚至告诉自己,只要你能救岳冬,我可以用我的一生报答你,就算是做情人、宠物都没有关系。可在冷牙给我服下毒药,徘徊在生死边缘时,我觉得我的一生都是错的。我厌倦了朝堂,厌倦了江湖中的快意恩仇,我不该爱上一个男人,更不该进入你们的世界。如果可能我只想找个女子成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百年后子孙满堂,自己和妻子长眠地下……”
“住口!住口!”我激动的嚷着:“为什么你要否认自己?你把我认识的东方凌鹫藏到那里去了!”我不想听他再说这些,我不想见到这样陌生的东方凌鹫,我跳起身,拉过他。我要让他面对我,让他看清我,让他否认他只是在跟我开玩笑,只是气我做的错事,他不是真的讨厌我。可是我没能扳过他的身子,而是扯下他一条胳膊。我懵了,脑子一片空白。
东方凌鹫捂住失臂的半边,痛的伛偻了身子。他仰头看向我的眼神写满痛苦。他咬牙忍痛才站直身,对我说:“和你做爱让我觉得恶心,让我觉得自己再被一个怪物亵渎。”
我不懂东方凌鹫为何要在这时说这些话来刺激我。这是他的真心话吗?“够了!”我忍无可忍,歇斯底里的大叫,我只是想让他闭嘴,我不要听这些。悲剧再次发生,我因激动自身产的电流将他烧焦。我茫然的看着黑乎乎的他,直挺挺的向后倒去。事实再次证明他的话,我在情绪起伏时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量,而这份力量足以杀死人类。
东方凌鹫倒在泥地中,一动不动,他没有死,他不是人类,他是傀儡的体质,只要有一块血肉没被烧死他都可以再生,他只是全身被电酥无法动弹。他烧焦的残臂从我颤抖的手中脱落,我倒退了几步,直觉告诉我,我不能再留在这里,不然他复原后又说出什么话,我或许真的会杀了他。不敢在看,我扭头飞走,钻入雷云之中。
躺在雨地上的东方凌鹫,他被烧焦的表皮被雨水冲刷下去,露出下面新生的肌肤,被电流击酥的骨头也在咯咯作响的愈合。他的断臂被‘主人’拿在手里烧成焦炭与身体失去共鸣,不能再用,他的身体本能的在缺损处慢慢生长出新的手臂。
东方凌鹫就这么静静的躺着,望着黑压压的天空。这场雷雨持续的时间似乎特别长,他不光听到震耳的雷声,云层之中还隐隐传来哭泣声,深沉而绵长,覆盖了整个天空。
真傻。为什么不在多用一些能量,把他如那支断臂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