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岳冬才搞清傀儡之间的关系,难怪莫黑白可以那么嚣张的对待他,原来是遵守傀儡的制度,并非朝廷的礼制。想到这,岳冬猛然一惊,这才主意到莫黑白原来也是傀儡,之前他只在意兵符的事,忽略了这点。他重新打量一番莫黑白,这人身上的气息确实是傀儡独有的,而他对他的敌意可比冬影强烈的多。说实话,除了在湖中岛上,见到横眉怒目的冬影,其他时刻他都感觉不到他对他有敌意。包括现在,他可是刚刚把他痛揍了一顿,可这会儿,冬影沉静的很,瞧不出怨怒。他只是在漠视他,当他不存在。岳冬猜不透,冬影此时是何心境。
兵符的事刚告一段落,有太监匆匆来报,说是这里的打斗惊动了途经此地的太子,现在李宏德在外面询问出了何事。自从岳冬失忆,他对李宏德的样子还停留在十一、二岁,如今突闻自己的孩子就在这片竹林的尽头,他岂能不心动。好想见见他呀。不知十五岁的少年长成何等模样。
赝品听了太监的禀报,说:“好巧,正要找他。你也很久没见他了,一起来吧。”
岳冬心中万分惊喜:“我可以吗?”
“可以,但不能露面。让他看到两个你就不好了。”
“冬影也要去?”
“他现在代替你,当然要在太子面前露面。”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岳冬差点忘记,自己还是太子少保,要负责督导太子武功,他现在被赝品豢养在这里,代替他的冬影自然要担负这个职责。让冬影教李宏德,他是一千个不放心。这么看来,赝品派冬影去战场到是一件好事。自己没拿回权势前,让李宏德远离冬影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这样想,刚刚被赝品戏弄的感觉好多了。
赝品带着莫黑白、冬影到院外去见李宏德。岳冬不能露面,就躲在花墙后远观。见到少年初成的李宏德,心中甚是激动。那身段很有他少年时期的影子,那相貌更有柳玉柔的七分。李宏德长的像柳玉柔再好不过,既安全,又俊美。
李宏德与赝品等人谈话间的举手投足,让人一看就知休养极好,是个稳重、内敛的孩子。望着阳光下的少年,岳冬心中生出一丝酸酸的暖意,为了这年轻的生命,他所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原来是父皇在和岳少保切磋武艺,孩儿没能目睹真是惋惜。”赝品和岳冬都是李宏德仰慕的对像,尤其是赝品极少展示拳脚功夫,他没看到难得的比武甚感遗憾。
赝品一副慈父的样子说:“朕也是一时兴起才和岳冬比划比划,结果把好好的竹园都给破坏了。你也是听见竹断声才赶过来的吧。”
“是。”宫内规矩严谨,众人做事都是小心翼翼,轻手轻脚,这么大的动静,定是出了事,赶到才知是他多虑了。李宏德向墙内眺望,竹林完好,想必是里面的竹子成了牺牲品。最近他听说赝品国事繁忙,几日不曾翻牌召唤嫔妃过夜,就连他和柳玉柔都很难见到。既然是虚惊一场,又能巧遇赝品,自然要多说一会。没想到这一聊就谈到国家大事上。
赝品说:“你已经十五了,身为太子也应到外面历练一下。”
“父皇准孩儿出宫?”
“对。但不是无目的的游玩。朕派你为钦差,代朕到边关巡防,犒劳边疆军士。”
李宏德大喜,立跪。“谢父皇。”
“他们都是替李家镇守河山功不可没的英雄,你可不能耍太子威风,刁难他们。”
李宏德听出赝品并非训诫,只是嘱咐,忙道:“孩儿不敢。”
莫黑白一旁笑呵呵的随声附和:“太子秉性谦和,为人宽厚,定然是继承陛下的仁爱,爱民如子。”
“起来吧。”李宏德起身后,赝品又言:“在外征战的将士可不比朝堂上的大臣。朕已经和岳冬、莫黑白商议好,他们会陪你一同前去。”
李宏德深知赝品用意。山高皇帝远,赝品是怕那些在外领兵惯的大将,欺他年幼,对他不敬,这才派岳冬护驾。岳冬的威名在那些武将心中可是响当当的。李宏德感受到父爱,心中倍感温暖。众人又就此事聊了几句,赝品让李宏德回去准备出发的东西,还有就是向柳玉柔辞行,这一趟的时间可是不短呢。
李宏德走了,碧竹园大门口的和睦的气氛也散了。赝品淡漠的说:“你们也下去准备,后日出发。”
“是。”莫黑白答得痛快,冬影答得心事重重。
赝品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当时就吓冬影一跳,这哪是让李宏德去历练,分明是在用他折磨岳冬。就在刚刚岳冬还和他大打一场,此时又让他保护李宏德出巡。岳冬会怎么想?名为出巡。实际是去做诱饵,哪个做父亲的能受得了自己的孩子去冒这个险。冬影能想象出花墙后的岳冬此刻该有多焦急,可他没有冲出来,不是他定力够好,而是他动不了。
岳冬在听到赝品要派李宏德和冬影一同出巡时,就已经按捺不住,可他只往前迈了一步,他就动不了了。全身发沉,若不是离墙近有地方可依,险些摔倒。这种僵硬的脱力感,与赝品用血束缚他行动时的感觉一样,可赝品并没碰他,而是远远的和李宏德他们在一起,也没人接近他。为什么?身体的反应令他诧异,李宏德的安危更令他焦虑,可动不了,急也没用。
人们都各自领命散去,只剩赝品缓步走到他身前,他已经瘫痪在地动弹不得。他焦急,困惑的盯着赝品。见赝品冷若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