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这才鼓起勇气,奔到小狐狸身边,扭动着身体表达着两天来的委屈。
常念这两天忙着倒腾储备粮,都没空搭理这个小东西,每次它出现都会不耐烦地赶到一边。
幸亏小东西不记仇,但终归还是委屈了。常念主动贡献出毛绒绒的脸颊,让小东西蹭个够,也算是表达歉意的方式。
两个小伙伴很快重归于好,滚在雪地里玩了起来。
滚雪球,打雪仗,堆雪人,常念把听说过但没玩过的项目全部尝试了一遍,反正顶着一层小狐狸的皮,他丝毫没有三十岁成年大叔的自觉。
常念再次吃了一惊。小地行兽身体矮小却能力强大,尤其在滚雪球的时候犹如屎壳郎附身,无论是速度还是质量,都占据了绝对优势。
当然,以常念好强的性格绝不允许自己输给一个小长工,于是两只的竞争逐渐展开。
他们选择用打雪仗来决一胜负。
常念没有一根杂毛的身体在这种时候就发挥出了优势。什么叫雪白?混进雪堆里找不出来那才叫真正的雪白。于是,美大叔利用毛色优势,毫无羞耻心地对小呦呦进行各种偷袭。
战争进入白热化,哪个都不甘示弱。
常念没有发现,自从来到魔幻大陆,他离那个成熟严谨、腹黑又闷骚的美大叔形象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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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茶放下装满水果和肉食的篮子,忧心忡忡地在木桩旁坐下。
泰格背着猎物推门进屋,看到篮子里的东西,随即露出同样的表情:“还是没有收吗?”
茶茶点点头,“嗯”了一声:“几位老兽人拜托族长转告大家,如果再把食物‘浪费’在他们身上,他们就会离开部落。”茶茶故意加重了“浪费”这个词的发音,因为这是老兽人们的原话。
“族长怎么说?”泰格追问。
茶茶摇摇头:“族长心里也难受,但没有办法,这是惯例。你知道,我们狐族很死板的,当初咱们俩的事就……”
仿佛是不愿回忆起那段艰难的过往,泰格阻止了茶茶继续说下去,继而心疼地把伴侣搂进怀里。
此时常念就趴在小床上装睡,所以把他们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听进了耳朵里。除了事情本身之外,对于“兽人”这个称呼,常念同样在意。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他第一次听到。
就像我们不会把“人类”挂在嘴边一样,兽人们也不会经常使用“兽人”这个称呼。茶茶此时这样说,只是为了表达对老者的尊敬——更确切地说,是将要逝去的老者。
常念并不了解这些,他只是习惯性地敏感而已。他想听到更多,泰格和茶茶却陷入了沉默,他们的脸上显露着难以遮掩的哀戚神色。
常念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从落雪以来,整个部落似乎都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氛,让人十分难受。
不想再继续装下去,常念从床上爬起来,招呼也没打就出了木屋。
泰格觉察到他的动静,担忧地对茶茶示意。
茶茶追出来,在门口喊着:“别走远了,早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