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人的时候也这么一本正经的。”
“私人聚会,是和黎晖吗?”
蒋进还是摇头,
“我不知道。我现在只能送你回学校。”
“我现在和他已经没什么关系了,你又何必送我。”
蒋进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很想告诉程晓佳,赌气是没有必要的,路云平为爱痴狂早已经过去十几年了,一个三十四岁的男人对于感情的态度和一个二十岁的大男孩是完全不同的,人生的经历会磨平躁动,以前看起来牛逼的,现在也只能是傻逼而已,更何况他们对于这段感情的定义从开始就是不同的。
不过这是他老板的私人生活
,他不可能也不愿意过多的介入,车子就慢慢往前滑行,程晓佳的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来,他已经完全没了在舞台上的光彩,这会儿只是个委屈可怜的小破孩。
程晓佳很想打听黎晖的事情,但是他也看出来了,蒋进一个有用的字都不会说出来,而且他回去也许会把所有一切都告诉路云平,程晓佳虽然失望伤心,但是他不肯认输,他不相信这段关系已经走到了最后,所以他忍耐着,擦了一把眼泪,指着路边说,
“麻烦你在那里放我下来就可以了。”
程晓佳刚下车,王越的电话就到了,
“你在哪儿呢,我找了两圈都没找到你人。”
“我在洪福大厦这一站。”
“那你等我开车去接你。”
王越来的时候,还带了一杯热咖啡,程晓佳暖着手,看王越温热的嘴唇落在他手背上,突然有些感动,在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被人关心,被人呵护,所以当王越吻住他的嘴时,他破天荒的没有躲开。
“圣诞快乐。”
王越说着,从后座椅上拿了一个挺大的盒子给他,
“这是盐灯,能平复情绪,对身体也有好处,我觉得你现在很需要他。”
程晓佳把盒子盖好,放进包里,
“谢谢,我都没用准备礼物。”
王越一把搂过他的脖子,肉麻兮兮的说,
“晓佳,你就是最好的礼物。”
程晓佳的那点感动已经用完了,听着王越的告白,完全不为所动,他推开王越,看着前面说,
“今晚有什么节目吗?”
黎晖不喜欢过节,尤其是洋人的节日,今天他本来打算自己窝在家里,但是李石打电话说‘点法’今天有大客人到。点法是他们自己的说法,其实就是赌场,点法分为明点和暗点,明点就是开在街面上的游戏厅,一般外间都摆着跳舞机,打鼓机,各种街机掩人耳目,里间都是老虎机或者动物乐园之类的赌博机,而且白天不接待客人;暗点是正儿八经的赌博场,黎晖手下有三家暗点会所,百家乐,二十一点,黑杰克,推牌九,各种玩法一应俱全,荷官都是在澳门受训回来的。
黎晖这三家会所在西京非常出名,有一群固定的豪赌客常年在这里泡着,今天是维扬国际的林建东请几个香港人过来玩儿,黎晖现在要做林建东的生意,林建东请客人,他当然要去卖个面子。
林建东没有包场,开的是至尊包,李石在门口等着黎晖,
“很多同行,很多暴发户。”
黎晖笑他,
“小声点,这里面随便一个我们都惹不起。”
推门进去,先和林建东打招呼,再被引荐了那几个香港人,又和熟面孔说了几句话,这牌局才正式开始,玩儿的是现在流行的德州扑克,起先只有四个人在
场上,过了一会儿变成六个,没半个小时就有人输干了,立即有人再顶上。唯一没离开牌桌的就是那三个香港人,李石在旁边轻声说,
“这是干什么?”
黎晖冲他使了个眼色,两个人退了出来,李石说,
“暴发户的钱,来得快,去的更快。”
黎晖摇头,
“我看那三个香港人有点面熟,应该是钱庄的老板。”
“钱庄?林建东不是一向和浙江那边的钱庄打交道嘛,怎么又换成香港的线了。”
“浙江那边的地下钱庄早就空了,而且现在政府在抓,要倒出钱来是难上加难。你看他今天的玩儿法,摆明了是送钱,小钱换大钱,或者小钱换点数。”
“一下请三个老板,林建东要有大动作。”
黎晖想了一下,
“林建东和安监局的关系一直比我们要铁,花城出了事儿,他不出面也一直不着急。”
“那他妈的是压了咱们伙计的钱!他急个屁!”
“这只是一方面。花城二期刚刚起来,如果一期销售滞后,对二期也有影响,我猜他是资金断了。”
“断了!”
“嗯,你去找人查一下从六月份到停工前,花城二期的工期进度,要详细的清单,最好今晚就开始查,如果林建东的资金真的出了问题,那我们就危险了,要早作打算。”
李石连忙去打电话,黎晖站在包厢外抽烟,心里百转千回的盘算着,没一会儿李石又回来了,
“我和下面都说了,让他们现在就去查,最迟明天下午要看见结果。”
“这个事情别宣扬出去,安监局那边你该跑还要跑,别让林建东看出什么。”
李石伸手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