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我用不着瞒你,先把那男的弄残再说。”
“一个道理啊,你再想想。”
这道理黎晖是明白的,程晓佳在他眼皮下面和别的男人这样,他心里当然不舒服,换做对方是别人,拖出去挨顿打是免不了的,他介意的是路云平,他介意的是路云平心里……有自己。
他希望有个人能安定的陪着路云平,能慢慢替代自己在路云平心里的的位置,他觉得用时间慢慢磨,慢慢磨,总能等到一个合适的人。路云平刚发迹那会儿,醉生梦死过好一阵,身边各色的小男孩不断顿,黎晖还曾经押着路云平去检查过身体,警告他不要再乱来,路云平戒不了,黎晖甚至还打过他,可是路云平翻来覆去就那句话,
“我就喜欢你,小晖,你跟我,我就守着你一个人。”
渐渐黎晖就怯懦了,路云平看他的那种眼神让他心碎,他知道那种痛苦,可他也是没路可退的人,只好说,
“我们是最好的哥们,最铁的伙计。”
两人就这样过了这么多年,直到程晓佳出现,黎晖觉得路云平也许就会这样定下来,路云平对程晓佳是不一样的,他看的出来。
黎晖正出神,监控室出来一个人,
“黎哥,有情况。”
监控录像无声的回放,大约几分钟前,有位酒醉的客人在程晓佳和王越的身后走了个来回,两次都碰到了程晓佳,王越看起来有点不高兴,不久那客人又走过来,这次碰着的是一个侍应生,侍应生手上端着的盘子连同酒水不偏不倚全扣在王越和程晓佳身上,然后三方面就起了纠纷,王越打了侍应生也打了客人,被人分开后,王越还一直骂骂咧咧的,那酒醉的客人就又回来,两方面又准备动手,现在正被保安隔开。
李石骂了一句,
“干什么吃的,在场子里能让人打起来,叫保安把人拖到待客室。”
监控拿出对讲机说了几句,
“人带去三号待客室了。”
黎晖啥也没说,转身就出去了。
待客室听着很斯文,其实不是用来待客的,是专门收拾砸场子的人,看起来和刑警的审讯室没太大分别。
黎晖和李石进去的时候,王越还在嚷呢,
“你们要干什么!你这是非法拘禁,再不放人我要报警了!”
那个酒醉的还伸着胳膊要过来打人,正被俩保安架着,一群人看见黎晖和李石进来了,都安静了一下,酒醉的立马不醉了,伸直了腰,
“黎哥,石头哥。”
黎晖没说话,李石走过去把保安拨开,拍着那人的肩膀嘻嘻笑,
“我不敢承你这么叫,你混的都大发啊,成
哥。”
那人被拍的矮了一截,
“石头哥,石头哥,你可别这样说。”
“哎呀,叫你一声成哥是应该的,成哥做事多地道啊,专挑大过节的来给我们还钱,我这就叫人把借条拿过来。”
“别!别!石头哥,我错了,我真错了,我今天喝的有点高,碰了这俩小子一下,他们就不依不饶的,我不是故意砸场子,真的,石头哥,你信我。”
李石把他指着王越程晓佳的胳膊拉下来,
“这可是我们的贵客呢,我看看,你是哪个指头伸出来了。”
那人立即把手攥了起来,可怜兮兮的说,
“石头哥,你别吓唬我了,我胆子小。”
李石笑着回头和黎晖说,
“哎呀,成哥觉得我吓唬他呢。”
黎晖一直在看程晓佳,这会儿在收回目光,轻描淡写的说
“那你就别吓他了。”
李石拍拍成哥的脸,
“听到没有,黎哥说不让我吓你,我要是真把你的手指头剁下来,就不算吓唬了吧。”
旁边站着的俩保安接到李石的眼神,立即脱了工作服,亮出一身腱子肉,帽子也扔到一边,再没有保安的样子,其中一个把叫成哥的拖到桌子按住,另一个拉开抽屉拽出一把尖刀,薄薄的刀刃闪着光,砰的一声就扎在了桌子上。
程晓佳吓得叫了一声,黎晖转过头去盯着他,程晓佳又吓得叫不出来了。
成哥两条腿软的已经站不住,冷汗顺着脑门子往下流,刀刃贴着他的指头缝挨个扎进去,其实都只是擦破了点皮,但是他哀嚎的声音就像卸了条胳膊一样凄厉。黎晖被他叫的头疼,冲李石挥挥手,李石也玩的差不多了,
“哎呀,今天这屋里光线不好,怎么都扎不准,成哥对不住啊。”
成哥摊在桌子上,嗓子都叫哑了,
“石头哥,石头爷爷,我真错了,真错了。”
“呵呵,那这次先记账吧,和上一笔记在一起,算利息,好不好?”
成哥如蒙大赦,点头如捣蒜.
“好,好,那笔钱我下个月底一定还上。”
李石把他拉起来,给他整了整领子,对站着的一个手下说,
“彪子,体体面面把成哥送出去。”
那壮汉就把软成一滩泥的成哥架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