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记得自己那几天是怎么过的,他只记得一直到他的双手血肉模糊都没有打断木桩。一个五岁的孩子这样饿了好几天怎么可能还有力气?
林忆歌哭哭啼啼地样子,换来的只是过路人的白眼和嫌弃。
最后家主让人扔了两个干硬的饭团,他始终都记得家主鄙夷的神情,他记得家主说,“我现在让你练习,是为了你以后不在过这样的生活。如果你依然这样软弱下去,那么你一辈子都是当奴隶的命。”
那句话一直都记在幼小的林忆歌心里,从那天起他开始不断的练习剑术、练习忍术。但是每一次的失败迎来的只是家主的一顿毒打和三天不许吃东西。
那段黑暗的时光成为了林忆歌对孩童时代的唯一记忆,正是那段时光随时都在提醒着林忆歌,不能软弱。
所以,在mark问出要选择沈念生还是权利的时候。林忆歌犹豫过,他爱沈念生,但是他不能没有权利。
但在被沈念生伤的满是伤痕后,林忆歌突然想选择了权利。
如果他选择了沈念生而放弃他从前所牺牲的一切,可能他会和沈念生在一起一辈子。但是,万一沈念生像今天这样的将日本人的所作所为报复到自己身上呢?
选择了权利,他就再也不用过那种受人白眼的生活了。每一个都必须听从他的指挥,他的命令。这样。不是更好吗?
在黑暗中,林忆歌睁开了疲惫的双眼,他用尽全身力气来支撑自己起身。捡起被胡乱扔在地上的衣服套在身上,摸索着墙壁站起身。一瞬间腿软得差点让他再次跌倒,他只好忍着痛苦走向阳台。
现在如果往门出去的话势必要惊动沈念生,所以林忆歌想到了阳台。他们宿舍的阳台和隔壁mark的正好连在一块,只需要轻轻一跨就可以过去。
但是林忆歌站在阳台上吹着冷风,他现在站都要站不起来了,怎么可能跨过去!而且这里虽然不高,但要是跌下去也肯定能在医院里躺上十天半个月的。
最终,林忆歌咬咬牙忍着撕裂般的疼痛跨了过去。然后他整个人瘫倒在mark家的阳台上,估计刚才的一跨又把伤口给撕裂了。现在,林忆歌觉得自己身后留的血越来越多了。
他已经没有力气在走路了,只好使劲的拍打mark家的玻璃门。
终于,里面的人听到了动静走过来打开了林忆歌眼前的玻璃门。
“林忆歌?”mark惊讶的看着倒在自家阳台上的人,借着月光不难看出他身后的血迹。
mark急忙抱起已经濒临昏迷状态的林忆歌走进卧室,把他轻轻地放在了自己柔软的大床上,也不介意对方身上的血污会弄脏洁白的床单。
mark先是查看林忆歌的伤口,林忆歌死死地按住自己的裤子不让他看。
mark才不理会这个别扭的人,直接扒了下去。看到这样的场景,他就想骂人了。林忆歌的身后简直是肿胀不堪,浑浊的白色和暗红的血液一直顺着大腿根部流下来。
mark二话不说直接将林忆歌拎起来放到浴缸里,给他放了温水清理。
林忆歌很排斥ark这尊大佛请了出去。
他泡在温水里的身子终于得到了放松,用柔软的毛巾小心翼翼地拭擦着污浊和血液。他感觉到水在刺激着身后的伤口,没办法还是咬着牙将手指伸进去一点一点的清理。
最后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趴在浴缸里睡着了。
mark看着在浴缸里睡着了的林忆歌,他无奈的将这人捞起来用浴巾裹好然后放到了换号的干净床单上,然后替他盖好被子后转身离去。
说实话,mark现在真的很想冲到隔壁把罪魁祸首抓出来然后狠狠地打一顿。
林忆歌一直睡了很久,他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发烧了。整个人都感觉飘飘忽忽的,而且浑身发热。
“mark......”他出声喊道,声音里尽是沙哑。林忆歌觉得,他连话都快要说不出来了。
mark闻声急忙赶了过来。
看着满面通红的林忆歌,想象也知道是发烧了。mark转身拿了一块湿毛巾放在林忆歌头上,然后出去找药。
mark给林忆歌服下了药丸后,还是态度坚定的说道:“忆歌,我觉得你有必要看一下医生。”
林忆歌摇头,他才不愿意让别人看到他这副样子。
mark也明白林忆歌是在顾虑什么,也没强迫他看医生。不经意间却看到了林忆歌胸口前的樱花图案,好奇的问道:“你们新纂组还要求你们纹纹身?”
林忆歌难得好心的回答他,“不是纹身,是用烧红的铁烙的。”
当时组长要求所有人都印一个这样的印记,不是为了证明身份。只是纯属于他临时兴起而已,因为他的临时兴起,他们就必须得咬着牙忍受着这样的痛苦。
但是在那里,没有一个人会站出来说组长无理取闹。更不会有人在背后说组长的坏话。
mark看着那个烙印,他自然是知道新纂组组长的恶趣味。没想到林忆歌他们居然被这样对待,mark开始为林忆歌打抱不平:“你说你们组长也是,自己变态就算了,还变着法的虐待学生。我都看不下去了。”
林忆歌懒得理他,现在他只想好好休息。不过要是组长知道他被人说成是变态的话,估计mark早就变成了组长刀下的亡灵了。
mark明白林忆歌的感受,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被一个人渣伤害了一般,直接想冲过去把人渣捉拿归案。
但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