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上了马,高高在上的睥睨所有人,道,“额亦都、安费扬古,一个,不留。”
“是!”额亦都,安费扬古道。
一个不留?!这也就是屠城!谢小花对此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算自己想说什么他们也听不见,更何况自己有什么身份去说点什么呢?!
看着马背上高高在上的男人,一脸的刚毅,就算是这个男人心肠冰冷,谢小花也对此人没有半点厌恶,这令谢小花很奇怪,无缘无故的高看一个陌生人这还是没有的,更何况到现在自己不知道男人叫什么,而男人也没有见过自己,这种感觉真是奇怪。
又是一阵白烟,烟过后。场景换了,这一次不是在战场上,而是在一间庙宇之中。
庙宇之上,摆着祖先牌位,还是战场上那个男人。不过脱去了战甲,现在看上去没有了当初在战场上的杀气。男人头戴貂皮帽,脖子围着貂皮围巾,身穿貂皮缘饰的五彩龙纹衣。腰系金丝带,佩脫巾、刀子、砺石、獐角,足纳鹿皮的靰鞡靴。男人站在祖先牌位前,身前还跪着一个男子,谢小花站在男人的身后,看不清跪着的男子的样貌,从背影看,是一个精练细瘦的背影,估计是个少年。
男人开口对跪着的男子说道,“扈尔汉,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爱新觉罗家的子孙了。”声音很是平和,温暖的不像是那个在战场上说‘一个不留’的男人。
跪着的男孩也就是扈尔汉朝着祖先牌位拜了三拜,才站起身,转过头,谢小花猜对了,男孩年龄看起来也就是十五六岁,身高才到男人的下巴底下,小麦的肌肤,五官很是俊朗,带着少年特有的青涩气息,是一个很迷人的少年。
清亮的开口道,“父亲。”跪下,像男人拜了三下,才起身。
男人看着少年像是很开心,转身男孩跟在男人的身后,一起出了庙宇。门外,站着两个男人,看到男人出来先是很礼貌地行礼,直到男人点头才起来,然后很开心的拍着少年的肩膀,那个粗壮高大一脸络腮胡的男人豪迈的说道,“扈尔汉,大汗认你做了养子,以后可要好好地孝敬大汗啊!”说完哈哈一笑。
少年点点头,清凉的嗓音回道,“安费扬古不用你说,我以后还要跟着大汗一起征战蒙古呢!”
男人看着少年,笑笑没有说话。倒是转过身,看着面前的男人说道,“额亦都,身体的伤养的怎么样了?”
谢小花在男人的背后,男人很高大挡着他面前的男人也就是额亦都,谢小花觉的这个名字耳熟,想想才知道,男人在战场上说‘一个不留’的时候叫过这个名字。那个时候,谢小花只光注意男人了,哪里还顾得看额亦都长什么样子,现在听男人的话,觉得这个男人对这个额亦都很好,便也好奇,这个额亦都竟然让这个冷血铁汉关心人,这可是不得了的啊!
走到额亦都面前,谢小花看到额亦都那一一瞬间震惊错愕,这额亦都分明就是自己的脸么!
谢小花对着镜子看了二十多年,自己这张脸长成什么样子是再熟悉不过了。那额亦都分明就是和自己一样的五官,像是在照镜子一样,谢小花不可置信的退了一步,撞到人,转过头就看见男人皱着眉,这个男人能感觉得到自己?!虽然看不见,但是自己撞到他了,刚才那一瞬间,谢小花看到男人眼里的震惊奇怪,没猜错的话,这个男人能感觉得到自己。这个认知让谢小花哭笑不得,这样如何,现在最关键的是赶紧回到身体里,他不知道自己魂游多久了,万一以后回不去了怎么办?难道要自己一直保持着这个样子,活在梦里吗?
不!不要!
谢小花一声尖叫,然后一阵白烟,那一刻,谢小花想说这一次自己又要看到什么呢?
睁开眼,环顾四周,白色的墙,红色的木质柜子,身下是柔软的床。自己这是回来了?!谢小花开心的掐了自己一把,“啊!疼、真的疼。”自己这是回来了。摸了摸头,摊开手,一手的汗。
看着窗外,天已经麻麻亮了,谢小花下了床,去浴室烧了热水,拉开窗帘,看着远处叠叠层层的大山,也许还是早上的原因,山里雾气重,山顶端飘着白烟,烟雾缭绕的很有一番风景,不过谢小花现在对白烟可没什么好感,这样的风景总会给谢小花造成一种,白烟一闪自己又回到梦里的错觉。
睡是睡不着了,这座房子经过修建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可以让自己放心入睡的地方了。谢小花起身,很快的冲了个澡。对于昨晚的梦境,谢小花其实有些心有余悸,在这样的深山下,又在第一天做这样的梦,总觉得会发生些什么,但愿这一切都是自己多想了。
穿好了衣服,谢小花就听见楼下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翠云村里和自己熟的没有几个,赶快收拾好,下了楼,开了门。
门外是,三舅叔的女儿也是自己的小表妹苏苏。苏苏一个手提了一个布袋子,是自己做的那种,里面不知道装的什么慢慢的一大袋,另一只手用煤钳子夹着一块烧红的煤。
谢小花赶紧先结果苏苏手里的一大包,还真沉。
苏苏也不理谢小花,小时候经常玩,不认生的直接夹着烧红的煤去了厨房,边走边说,“哥,那一包是我妈给你准备的菜鸡蛋还有半袋子米,你先放冰箱,还有,昨天晚上我爸就搬了一些蜂窝煤过来,我妈说,你这炉子还没烧让我赶紧过来先给你把炉子就着了,你还能做个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