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世果然发出一声轻笑,完全没有上来搭把手的意思,只说:“还行,我只不过是想睡会儿罢了,那酒都是兑了水的,醉不了。”
这话明显玩笑,邢熠有点防备地跟他一块走到了楼道口,就见他叫的人上来了。
那是跟在欧越后面擦了一万年屁股的助理,很快邢熠也在他的帮助和指路下到了一处客房,暂且先将萧存放到了床上。
流光溢彩的灯光下,邢熠顾不上在旁边好像不打算走的李一世,只是先拿毛巾帮萧存擦了脸,还忍不住担心起来:“他妈的……他这是喝了多少啊……”
可李一世却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说:“我猜三杯红酒加一口白酒而已吧,不能更多了。”
邢熠皱了皱眉,反驳道:“……肯定不止,他都这样了!你这人是不是很喜欢幸灾乐祸?”
“嗯……?算是?”李一世竟然干脆承认了,还不顾邢熠的反对走过来,粗暴地摸了摸萧存额头,说:“嗯……身体应该没什么大事儿,不过……这颗脆弱的小心脏有没有受伤,那就不知道了。”
说完他就擦亮了打火机要出去抽烟,邢熠明知道这家伙是故意的,却还是忍不住上钩地握紧拳头站起来叫住了他,说:“……你等会儿!”
接着,李一世就在门口转过身,一双狐狸眼也微笑着看了过来:“咨询一个问题收费五千啊,要不要给你八折,白神?”
邢熠怀疑自己可能是疯了——李一世这明显的玩笑话,都能让他心中开始噌噌冒火,很快他还直接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卡,说:“这张卡里,是一个破杯赛的冠军奖金,20万,够不够你解决我所有问题?”
李一世注视他两秒,低头笑着走过来说:“邢总裁真大方,事后再付费呗,你看我上次没坑你吧?”
“你他妈上次……”邢熠一听更气了,却脸红得说不出什么来:“上次——他……把我——我艹你大爷!”
“哎,白神别慌啊,”李一世安慰到:“不就是觉得自己最近任性过头,想赎罪,证明自己其实很喜欢很在乎萧存么?那还不简单吗。”
“……你他妈又想干嘛。”邢熠咬牙切齿,李一世就一边说着“你等我会儿,正好我背包里有些东西是之前放的没拿出来”一边出去了,而当邢熠难过地趴在萧存旁边猜了半天对方究竟喝了多少酒后,李一世拿回来的东西,就让他差点傻在了原地。
“……这都什么?”
邢熠确定面前这些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自己都似曾相识,但却不能说上来具体都是些什么。
“我打算哪天跟别人玩的时候给人用的,还没用上,”李一世坦坦荡荡,说:“要不就先送你,自己先把准备都做好了,给萧存个惊喜?我这人很基础的,你都知道怎么用吧?”
“……我他妈知道个屁!”邢熠想打人,李一世却显得很无奈:“那白神难道还以为我会别的途径~?你要是不喜欢,那就只能给他多买两个键盘聊表心意了……跟别人重复的那种心意。”
邢熠不由得咬咬牙,目光又看了一眼床面上的东西,李一世见状也很快勾住他肩膀,捡了一样拿起来,说:“比如这个,拆了包装表面有药,你做完准备以后放好,一开始又痒又发热还刺痛,特别难受,毕竟是药嘛,不过很快就会习惯了,放得越久再取,到时候萧存就越喜欢……明白我的意思吗?大家都是热血青年,彼此都是很了解的嘛,对不对。”
“我……”邢熠听得有点头晕,喉咙里也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李一世把东西塞自己手里,还扬长而去了:“自己摸索啊白神,我相信你的天赋,我先回去睡觉了。”
李一世带上房门的声音很轻,邢熠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立刻就过去把门反锁上了——他本以为自己很冷静,但当他转过身来的那一刻,不远处萧存那线条好看的安静侧脸,就让他晕乎乎的脑子彻底炸了。
接着,他就像一个头一次干坏事的新手般爬上床,先给萧存脱了外套盖上被子,然后便坐在一旁,研究了起来。
华丽的白色吊灯倾泻着安静的光,最终,邢熠总算得出了一个自认为最理想的方案。
他打开了那副手铐,藏好钥匙,然后把其中一头扣在了萧存放在枕边的手腕上,另一头扣在了这张欧式雕花铁床的架子上——它既能让此刻的萧存不受束缚地休息,又能在萧存醒来后最直观地感受到惊喜,应该……是最正确的用法了吧?
随后,邢熠便半拆开李一世刚才说的那玩意儿,然后就打算先去洗个澡,回来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