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刀光剑影,韩宇捧着岳晓秋的脸,温柔软语,诉说自己这些年的相思之情。
“以后,你再也不要离开我了,我会带你去泰山看日出日落,去东海泛舟,去雪山之巅寻觅真正的冰原灵药,也要去大沙漠……”
嘶嘶!
黑色的毒蛇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去,岳晓秋瑟缩了下,韩宇皱眉,慢吞吞转身看着身上伤痕无数的宁非和季霞夫妻,皱眉安抚地拍了拍岳晓秋的后背:“本来不想让你看到血腥的东西,别担心,闭上眼,很快就结束了。”
话音未落,韩宇手中就多出一把折扇,下一秒,他人便出现在宁非眼前。
众人齐齐惊呼,眼看宁非便要死于非命,但众人眼前一花,宁非却倒退了三步摔倒在地,只脖子上多出一条血痕,鲜血滴落,但他的人却还好好地活着。
宁夫人紧紧握住丈夫的手,两个人眼睛也不眨一下,瞪着韩宇。
韩宇却玩味地挑了挑眉,转头看向立在他面前,一身漆黑的少年。
这少年年纪实在是小,也就十一二岁的模样,身形瘦削,脸颊泛着不健康的白,一双眼睛却不像他这个年纪该有的,犹如枯井般深邃。
此时少年的胳膊软软地垂在身侧,肩头染血,破裂的衣服处甚至能隐约看到白骨。
显然正是这个少年,挡下了韩宇这几乎不可能被人挡住的一击。
韩宇点点头:“你不错,再过二十年,也许能是我的对手,唔,看在你的武功能让我提起些兴趣的份上,这一次便放过你。”
整个车马店内,所有滞留于此的客人都惊惧异常,恨不得让自己消失,不要引起这个人的注意,但这被韩宇饶有兴致看着的黑衣少年,却是丝毫没有动容,他抬起头,认认真真,满脸严肃:“可是我不能等二十年,从我三岁习武,五岁练刀时开始,我便知道,我得杀了你,一切才能结束。”
少年平铺直叙,就像说一个既定事实,“等二十年太长,二十年后我娘可能会疯,我奶奶可能会死,他们看不到你的死期,听不到你的死讯,会不能瞑目,我不想让我奶奶和我娘不瞑目。”
这少年的声音虽然有些冷,却很清越好听,连韩宇都愣了下,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神色间不自觉变得有些柔和,轻声呢喃:“那也不急于一时来送死,我要回彼岸城了,你可以来彼岸城找我……”
“哎哟喂,别啊!”
韩宇话音未落,不远处白衣服的少年也跳起脚,从他同伴的胳膊底下一钻,两步走过来,先不顾黑衣少年的冷脸,抓出一个药瓶往他的肩膀上撒药。
黑衣少年冷声道:“我没钱买。”
“算了,算了,咱俩老交情,这回就不要了。”撒完药,白衣少年正了正衣领,扭头去看韩宇,脸上又露出一点纠结,使劲扯了扯自己的衣服,转头冲同伴喊,“孙叔,以前觉得咱衣服挺漂亮,可你看看现在,看起来竟然和那家伙打扮得差不多,尴尬不尴尬,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和这魔头一伙的,那怎么得了,不想要名声也不是这么个不要法,就算咱们天后娘娘脾气再好,要是知道信众的衣服被这种人撞衫,一准也要生气的很。”
韩宇一惊,第一次露出异样的神色。
还不等他说话,少年就嘀嘀咕咕地叹气:“师父总说不光反派死于话多,谁话多都不是好事,能动手就别瞎**,奈何形势比人强,咱老的都没在,拼不过人家。”
嘀咕了两句,他就一本正经地抬头,神色严肃地咳嗽了一声道:“彼岸城前任圣子韩宇,十二年前我们族长已经发话,把你逐出彼岸城,从此以后你不是我族中人,记住了啊,上回见面我们圣女给忘了这一茬,特意交代底下人好几次,让族人们只要见到你,都要说清楚。”
韩宇蹙眉,奈何这少年的嘴皮子也不知怎么锻炼的,快的不行,根本就不容他插话,“你刚才说要回彼岸城什么的,还是算了,省得真把咱们天后娘娘给气得从天河里爬出来找族长的麻烦,你原来的亲爹,我们族长也不容易,现在彼岸城家大业大的,人口还多,吃喝拉撒全仰仗他来管,都快把他累得没了头发,你这个已经背弃家门的便宜儿子,还是别给他老人家找太多事的好。”
一通话说得理直气壮,韩宇心里陡然火气上涌,眯着眼睛盯着他冷笑:“白乐清教规矩到是越发松散,在我面前,区区一小辈也敢如此张狂,今天就让你受点教训,权当我这个做长辈的为彼岸城尽尽心……”
孙婕一直低头立在远处,此时也不禁冷笑:“居然还有脸把彼岸城的名字挂在嘴边!”
少年嘴角抽了抽,一把抓住孙婕的胳膊,苦着脸压低声音:“孙叔,你怎么也跟我一样冲动,这种时候你身为大人,难道不该冷静一些,赶紧溜走回去叫救兵!”
孙婕叹气:“……一时,没忍住!”
他这些年跟随圣女做事,做得还都是一些特别琐碎,特别需要细心和耐心的事,今天帮村里人打井,明天组织一回义诊,一开始彼岸城的族人都不通世事,可不得跟老妈子似的盯着,性格已经被打磨得颇为圆润,要换了十年前,他早跳出来跟韩宇拼命了。
奈何这脾气再好,见到这家伙也是满心愤怒,很明显,韩宇根本就没有认出孙婕这么个小人物。
心中各种抓狂,孙婕心下叹息,他十分清楚韩宇的张狂,哪怕小开心已经表明自己是彼岸城的人,这个家伙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