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寒瞳孔猛然一缩,一把抓住他的后颈,按进锦被里。他像是发了狂的狮子,撕咬沈晏周的皮肉,刺-穿他的身体。
沈晏周的脸被按在被子中,一丝细微的呻-吟都没有发出。
傅清寒泄出一次,伏在他背上喘息,须臾又重新冲撞起来。沈晏周一直一声不吭,做到第三次时,他浑身微微抖着,勉强抬起头,“清寒……”
“够了么?”傅清寒做累了,听到他的嗓音都在颤抖,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
沈晏周四肢着地趴伏着,腰窝深陷,微仰着下巴,低声轻笑,“不够……”
傅清寒一下子抽出身体,想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沈晏周翻过身仰面躺着,浑身冷汗,脸色雪白。他懒散靠着被子,垂着眼微笑,“继续做,要一直做到我死,那才叫够了。”
沈晏周仿佛在跟他斗狠似的,傅清寒浑身的血液都涌上头顶。到底谁比谁狠?他哪里对不起这男人,要受这种活罪!
他猛然拔出斩黄泉,刺向沈晏周胸口!
沈晏周无数次说过要他杀死自己,此刻面色却一瞬间惊惧万分。然而那剑刺过来时,他却又恢复了平静,连动都没动一下,只是神色淡淡地闭上了双眼。
胸口骤然一痛,却没有致命。他睁开眼,只见胸前端正地画了个“正”字的前三笔。鲜血从那剑痕上流出,一直流淌到他的下身。
“还有九十七次。”傅清寒坐在床沿,垂头披着衣服,一脸绝望。
“呵。”沈晏周轻笑一声,捡起自己的衣物,提起内力赤着身子走出了房间。
第十章
得知殷九嗥的死讯,太湖一带百姓无不额手称庆。这份剿匪的功劳归于福禄王,他自然民心归顺。殷九嗥死于倦雪刀下,是故金匮城的人也大多看出来,沈家大公子大概已投靠了福禄王。
沈靖川一听说殷九嗥是被倦雪刀吻颈而死,脸色大变,抛下严问山大步冲进沈晏周在后院的小屋。沈晏周难得打起些精神,靠在床头慢悠悠地翻看账本。
“大哥,你和福禄王是什么关系?”沈靖川开门见山问。
“怎么了?”沈晏周抬眼瞥着他。
“你除了替他杀殷九嗥,你还替他杀过什么人吗?”沈靖川紧张地问。万一沈晏周真的替福禄王杀过政敌,将来他岂不是要连自己的亲哥哥一起抓。
“阿靖,瞧你把我说得像个杀人狂,”沈晏周把账本合扣在膝头,稍微调整了下坐姿,“殷九嗥这种匪类,杀了他也算为民除害,有何不可。福禄王好歹是一方王族,还能买凶杀人不成?”
他当然做得出,沈靖川把话吞回肚子。听这语气,沈晏周还未成为福禄王的入幕之宾,大约也只是被他说动做了件义举吧。沈靖川稍感安心。
“身体还好吗,怎么看起账本来了?”他坐到榻边问。
“我倒也想安心养病,只不过……近来沈家那些商铺的掌柜们吵得我不得安宁,”沈晏周揉了揉眉心,“那些店挣了不少钱,都被三弟收走,现银已经周转不开了。”
“大哥,清寒刚回来时,我看你有意放权给他,”沈靖川道,“如今这种局面,倒像是你一手促成的。我不太明白你的想法。”
“他想要,我就给他了。之前没给,只是因为他没有要过。”沈晏周随意道,“不过阿靖你放心,你的那份我也替你留好了。我死之后,银钱上你也不必有后顾之忧……”
沈靖川的食指抵住了他的唇,认真地说:“我知道你拼命地想要活下去,所以,就不要轻易地说那个字。”
“好。”沈晏周弯起眼角,温柔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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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杀殷九嗥时,毒医文子征声称对他下了毒,但数日来沈晏周并没有任何不适。他暗中让小福请了郎中来看,却也看不出丝毫不妥。
就在他以为文子征虚张声势时,王府传来福禄王中毒的消息。
这毒十分狠辣,不发病时无甚异常,一旦发病心如刀绞痛不欲生。小福说这话时,悄悄窥伺着沈晏周的神情,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沈晏周闭目养神,问她。
“……这毒是毒医文子征下的,他说名叫枝叶蛊,世上只有一副,且无药可解。枝蛊不会毒发,叶蛊发作起来却能让人心竭而死,只有饮了枝蛊的血才能缓解疼痛。他给福禄王下的就是叶蛊,”小福又小心翼翼打量着沈晏周,“他还说,枝蛊……他种在了大少爷身上……”
“他的意思是,只有我的血能缓解福禄王的痛苦?”沈晏周神色不变。
“他是这个意思……”小福唯唯诺诺道。
“他人呢,抓来逼出解药。”
“死了……毒医说完就自尽了……”小福的声音越来越小。
听到这里,沈晏周睁开了眼,望着昏暗小屋的虚空,须臾又闭上了眼。小福见他不说话,大气不敢喘地连滚带爬退下去了。
——沈晏周,我要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原来他那时是这个意思啊,沈晏周微叹了口气。毒医深知毒理,这世上什么毒,都比不过情毒伤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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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雨水颇丰,一到阴天沈晏周身上的骨头便每每疼痛难忍。他坐卧不宁,伏在竹席上垂着头忍痛。
窗外是淅淅沥沥的雨,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腐朽的味道。
雨声中,渐渐夹杂了老旧木地板吱呀吱呀的哀鸣。门口草帘被掀开,一个高挑伟岸的身影逆光站在沈晏周面前。
沈晏周头也不抬,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