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出来走江湖就是提着脑袋的,大家都有这觉悟。只要面上工夫做好,都是白道侠士,邪魔外道那是属于蠢人或者气血上头的愣头青,大魔头那种就是门面工夫懒得做了,因为人有本事,不屑。
听着这口气,是打算拆穿?还是威胁?
“你要什么?”
“床伴。”斟酌再三,白庄明智地选择了一个不那么难听的词。
他有一段时间没找着好床伴了,要么像女人一样脂粉气,要么明明不是断袖却硬着头皮上,做的时候跟杀猪般嚎或者抖如筛糠,搞得他什么性趣也没了,邪火久久得不到发泄。
只不过,他低估了这词在洛云耳中听起来的感觉,只见那脸终于是绷不住了,露出狰狞的神色,他就看洛云向自己挥了挥手,细微的破空声扑面而来!
他正听音辨位时,那风声却如同折翼鸟般突然消失,而洛云也捂着肚子在床边蜷成一团发抖。
一边戒备靠近一边把剑横在身前,出手点了洛云几处要穴后白庄才放松下来,把人打翻到床上,细细检查起来。
虽然被点了穴不能动,但那不代表不疼啊,仰面躺着的姿势更令洛云觉得腹中疼痛难忍,如万根针扎般,呻吟忍不住逸出牙关。
“再呻吟就再上。”
洛云立刻咬紧了牙关,同时在心里把白庄凌迟一百遍。
白庄一眼就发现了问题所在,因为那实在太明显了:在洛云脐下三指的地方,一朵如同花苞般的图案在白皙的肤色上显出十分特殊的水红色。
他眉头一跳,转身在房里开始寻找自己的衣服,等把兜兜袋袋全部掏完却一无所获后,他才又把视线落回到洛云身上。
此时洛云已经疼得满头大汗,刚才一运功冲穴,那本来聚于腹中的“针”却立刻随着真气游走全身,疼得他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连白庄在他身上乱摸都没空去计较了。
确认了脉象,白庄又些不死心地把手伸进洛云的秘处,才伸进二指节,就感觉到一片滑腻湿润,抽出来一看,满是鲜血,间中还夹着一些细小的碎肉。
这不可能是行房引起的,白庄很清楚自己长的又不是狼牙棒,捅不死人。
此时,那花苞开始向深红色变化,并且隐隐有融化的趋势,洛云在秘处被探入手指时只有微弱的哼哼了一声,再接下来却是气息全无,浑身颤抖,短短时间内竟是一付半死不活的样子。
白庄那冰块脸此时也阴晴不定,显然心中正在为某件事天人交战着。
扳过洛云闭着眼睛、紧皱眉头的脸看了又看,再仔细观察了下自己昨夜留下的“战痕”,发觉遍布全身,证明了这人应该身体也能够吸引他后,白庄深呼吸一声,似是下定了决心,一只手抚上那花苞图案,默然运功。
不一会儿,洛云的颤抖就止住,呼吸也绵长了起来。白庄点了他的睡穴,把过脉,确认无碍后才长吁口气。给洛云盖上被子,把床收拾好,他就光着身子坐在桌边,开始激烈考虑怎样以最简单的方法向小二表述自己的要求。
幸好,这家客栈的小二十分机灵,白庄只比划了一个写字的姿势,小二就置办了文房四宝,并且在看了凌乱的房间后非常有眼色的送了衣物、被褥、饭菜、澡桶与热水来,真是令他太满意了。
抱着昏迷不醒的洛云一起洗了个囫囵澡,吃过饭,把洛云扔回床上,白庄这才悠闲地坐到桌边,挣扎了一下是自己写还是找人代写,最后还是决定自个儿来——找人写还要叫人和说话,干脆自己一并来了。
信上只有一行字:雌果洛云吃已有。
对于白庄来说,写信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事了,至于那些虚礼客套,是完全不能指望的。收信人能不能看懂这个问题,他是完全有信心并且不关心的。
把信塞进信封,白庄听到床上人呼吸一变,却动也不动,不禁暗中好笑:打算再偷袭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