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简在旁边显然也很开心,拿过他的试卷看他错的是哪些题型。
兴奋过后,连续大半个月透支的身体顷刻间觉得疲累异常。谭城宣前两节数学课强撑着听老师讲完试卷,一下课就耷拉着眼皮扭头看顾简:“我想睡一会。”第三节课是自习,这要求应该不过分。
顾简挑眉:“准奏。”
谭城宣把外套铺在桌子上当枕头,头埋在衣服里不到两分钟就呼吸均匀,可是上课铃一响,他立刻惊醒。
顾简小声道:“这节自习,你再睡会。”
谭城宣依然侧头趴在衣服里,在桌子下伸出手,看着顾简道:“手给我。”
顾简疑惑的把左手伸到他手里。谭城宣抓住后咧嘴一笑,十指交握的把顾简的手放到自己腿上,又闭眼睡过去。眼珠一动不动,两秒钟后就睡的不省人事。
顾简:“……”
于是顾简只好单着一只手写了四十五分钟的作业。
谭城宣没日没夜的奋战了大半个月把分数提上来,突然就像突破了瓶颈似的,平时单元测验一次比一次分数好,错过的题经顾简提醒,此后就不会再错类似题型,一向为难的英语,背熟了三个年级的课本之后,突破了110分的大关。
顾简十分满意,不仅仅是因为他和谭城宣关系不一般,他第一次给人当老师就能这么快见到成效,着实有些骄傲。
谭城宣立刻端正身体严肃地提醒顾简用词不当:“什么第一次当老师?这就是最后一次。难道你还想收别人当学生?”
顾简无视他的醋劲,扬眉道:“那可不一定,万一将来我当老师呢?”
今天周末,顾简依然在谭城宣家里给他补课,这会两人面对面坐在地上打嘴杖,谭城宣说着说着眼睛就盯着顾简嘴唇挪不开了。也怪不得他色?欲熏心,两人在一起这几个月,虽然朝夕相对,但连拥抱的次数都不多,更别提耳鬓厮磨了。自从上次被马薇薇提醒后,谭城宣在学校里就不敢明目张胆地盯着顾简犯花痴,偶尔在课桌底下拉个手都得意半天。周末在自己家补课,谭城宣从小不爱关卧室门,如今心里有鬼,更不敢大白天的关着门,两人一直规规矩矩地做一对师徒。
都不想说上次被顾简强吻,谭城宣足足回味了一个星期。一到夜晚就梦到顾简tuō_guāng了衣服往自己怀里钻,醒来后拎着内裤唉声叹气。
谭城宣大着胆子抬起上身,手臂撑在顾简两侧,仰着头看他,“顾简,我想亲你。”
顾简被他跳跃的思维弄懵了,呆呆的看他。直到谭城宣用唇轻碰了一下他鼻尖又弹开,顾简才反应过来,见谭城宣又往面前靠,顾简也微微转头,向谭城宣的嘴唇靠近。
两人动作极缓慢,像是怕打破什么东西,慢慢地向彼此的方向移。
“城宣、小顾,下来吃饭吧。”谭母站在楼梯口叫人,脚步声越来越近。两人立刻受惊似的坐回原位。目光闪躲不敢看对方,不约而同地扭头看门口。
谭城宣懊恼:怎么接个吻这么难?!
四十二
可能是谭城宣怨念太重,感动了上天。老天爷竟然给了他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国庆刚过,谭允就得上省里和领导们开茶商会,孟初远作为财政局副局也需要前往。这种半社交半正式的场合,家属必然要带上。于是留守小孩谭城宣和顾简就理所应当地被长辈们强行安排在一起做伴了。
家长们出门两三天,顾简要在谭家留宿两个夜晚,谭城宣面上毫无异常,脑子里却亢奋地一整天都没听进去课。一放学就和顾简回家,单车骑得飞快。
顾简一路上忍受旁边毫不掩饰的目光,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到自己家小区门口时,车把一转就要拐进去。
谭城宣连忙拦住人:“哎哎哎顾简,你忘了怎么答应爸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