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不知多少年的分别。
不得相见,不得相聚。
丞相有何图(上)
安正二年,帝纳丞相议,改赋税制。削减氏肃苑三州农税两成,增加通宛宜帛冬五州商税三成。其年国库收额较往年提高约计二成。
安正三年,帝改科考制,缩短间隔,五年改为三年一考,寒门子弟取消会试费。时年朝廷新政迭出,禾相清廉之名既成,朝堂风气严明,一派欣欣向荣。
安正四年,帝年满十六,各地大选秀女入宫。
春夏秋冬,寒暑交织,大雁南飞,燕归来。
三年一晃而过。
真是一眨眼的功夫。
京城。
铜塘街。
常宵楼。
二楼雅间。
几人相对而坐,衣着布料简单,却看得出做工精致,举手投足颇有些官场之风。
当中一年轻男子着浅色衣衫,坐于窗边,外边京城秋天的阳光毫不吝啬地铺满瓦楞,他漫不经心地听着另外几人说话。
一白面儒生道:“按舜朝例律,太子十三岁就可纳妾,皇帝十五岁便可立后。如今各地选上数百名秀女,皇上却一直以其政事繁多,边疆局势动荡为由推脱,不肯纳妃,你们说这怎么办?”
另一中年人放下茶杯,摸了摸下颌胡须,也接道:“却是奇怪。如今皇上年满十六,却连一侍寝的嫔妃都没有,这在以前可是从未有过的,皇室血脉本就单薄,这事儿耽搁不得。”
旁边还有一个瘦脸男人摇头晃脑地说:“怎么没有先例,南分二十年,不是有一代储君天生道骨,十几岁时候就入了深山道观?他自然是没纳过妃。”
最先说话那白面儒生立刻笑道:“那都是两百多年的事儿了!”说罢又正色道:“皇帝再不纳妃,恐怕民间就要多嘴了……如今已有不少大臣或忧心忡忡或疑虑重重……禾相,您说该怎么办?”几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一直没说话的那年轻男子。
他看似年龄最轻,一开口说话却最有分量。
自然是禾后寒。
只听他慢条斯理地道:“皇上一意孤行不肯充实后宫,今年春天上来的数百秀女,皆被分为宫女。至今后宫空虚,这仅以国事繁忙为说辞远远不够。”
另几人连连点头,随声附和。
禾后寒继续总结:“早几年朝廷事多,赋税改革,科举也改革,皇上年龄也尚小,不提也罢。但如今舜朝政局稳定边关有荣家镇守,一时半会儿还不至于陷入乱世。皇帝却总以政事繁忙,忧虑战事为搪塞之词,不肯纳妃,着实叫你我一干臣子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