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难道为了保护斯文,他就得放弃斯文吗?他就得去和个女人结婚,只因为那女人能给他生孩子?
一拳重击,击在阳台的窗框上,木质的窗框嘎吱作响,显得摇摆又脆弱。
从阳台走回房间,泰御才想起他答应了斯文要和他谈谈。
房间并不大,二十平都不到,装修的古色古香。两张床放置在房间中央,靠窗的床和墙壁之前摆放着明清风格的木质茶几和竹藤躺椅,斯文竟然躺在躺椅上睡的正香。
平缓的呼吸伴随着舒缓的眉眼,如春风拂面,亲切又温暖。只一眼,就让泰御焦灼的心情平复下来。
根本没法放手啊,这个早已经印在他脑海最深处的人,好不容易有一些进展,怎么能放手?
还好斯文睡着了,不然泰御装着满脑子心事和斯文谈,不一定能做到平心静气。
斯文这一天应该是累坏了,并不想吵醒他,泰御一手穿过斯文肩膀,一手卡在斯文后膝,闷哼一声,费力将斯文整个横抱起来。
斯文看着不壮,但好歹有些肌肉,抱起来还是有些沉。
好不容易将斯文放到床上安置好,泰御前后甩甩手臂,看着不自觉缩进被子里翻身的斯文微微一笑,可这笑容里含着多少心事只有他自己知道。
皱起眉,也不管时间已经是半夜,又走回阳台给几个下属布置起工作,卓丽明留个他的时间不多,这场仗不好打……
第二天泰御醒的比斯文早,他进盥洗室时斯文还睡的很熟,打理完自己出来,看到斯文还迷迷糊糊在床上坐起半个身子,看见他还含含糊糊道了句早。
“早。”泰御回。
呆呆在床上坐了一分钟,斯文才睁大双眼反应过来他竟然在泰御的房间。他昨天晚上好像是……在躺椅上睡着了?那么是泰御把他搬到床上的?
看看还完整穿在身上的制服t恤和外裤,斯文笑得有点窘迫,竟然就那样睡着了,连泰御把他弄到床上他都不知道。
泰御的声音适时传来:“清醒了?”
“嗯”一声点头,斯文深深呼出口气,再抬头时,脸上是异常严肃的表情:“我们谈谈吧。”
泰御坐到床脚上与斯文面对面,鼓励的眼神一如既往,安抚斯文有些紧张的心情:“好。”
“我大概……”斯文斟酌着语句,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咬咬牙说出了口,“动心了。”
泰御的呼吸一下粗重起来:“对谁?”
似乎是一旦开头,后面的话就不再难出口,斯文轻笑,带着一股释然:“对你。”
见泰御激动得有些说不出话,斯文的心情突然愉悦起来:“虽然一直不想承认,也一直想和你拉开距离,但是昨天发生的事情让我明白其实我一直在自欺欺人,我没办法否认我对你动心这件事。”
泰御根本压制不住内心的狂喜,从别人口中得知斯文对他动心,和与从斯文本人口中得知他对他动心相比,都是好消息,但是带给他的喜悦和激动,却如一个天一个地。他不知觉抓紧床单的手甚至微微颤抖,他觉得这辈子好似还从未体验过这般极致的兴奋和快乐!
斯文一句话,就要花去他许多精力才能控制住他想立马把斯文揉进怀里的冲动。
“斯文,我好高兴,真的很高兴。”高兴到他无法用贫瘠的语言来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他觉得任何与欢愉有关的形容词,都不够表达出他现在的心情。
不过好在泰御尚存一丝理智,昨天他与斯文接触虽多,但以前也发生过这样……趁机吃豆腐的事,不可能以前帮他打飞机他都没反应,昨天亲一亲他就想通了。
难道是……昨天有人趁他不在,暗地里欺负他家宝贝?
斯文觉得泰御大概是误解了他话中之意,摸摸鼻,转开双眼尴尬地回:“不是……就是昨天看见马瑶儿一直往你身上蹭,吃醋了……”
泰御双眼一眯,上身前倾,斯文背脊一凌,突然觉得有些危险。
“那是不是马瑶儿不往我身上蹭,你还不想承认你喜欢我是吗?”
泰御凑得近,斯文只能微微后仰,手撑在斯文身体两侧,把斯文直接禁锢在了身下。
这种压迫感,与平常的稳重体贴完全不同,那句问话,让斯文笑得有些苦涩,斯文说:“但是我没法确定这算不算喜欢,也没法保证对你进行任何感情上的投入,仅仅只是动心。”
泰御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什么意思?”
斯文叹气:“还记得你一直问我我在害怕什么吗?我今天告诉你,我什么都怕。”
“我怕我没有办法给你更多的回应,无法投入更多的感情,我多疑,没有安全感,我能够想象如果和你在一起,我会无时无刻担忧下一秒我们是否就会分道扬镳,这些对于一段感情来说,每一件都是致命的,这样的我,你能忍受到何时?我不想因为我的心理障碍,对你造成伤害。而且这样糟糕的状态也会折磨我,即使你不提分手,我也可能把我自己逼疯。”
“所以在我没有办法担负起这段感情之前,我不能承若你‘喜欢’两个字,这两个字太沉重,我赌不起。”
“你可以说我自私,但是不仅仅是那个过程,还有分手后带来的打击,我自觉都无法承受。我不想体会分手的痛苦,所以也害怕开始。”
斯文的回答,让泰御不得不思考他们今后的相处模式,如果真如斯文所说,那么即使他们确认关系,时间短,泰御还能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