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很少做饭,但齐宇翔偶尔会装模作样,系着围裙下一碗泡面。厨房里,粉色的围裙惹眼的挂着,吴钧成摸了摸,仿佛还残留着某一年某一日激情的味道。
卧室……吴钧成简直不忍心再看了。
颓丧的退回沙发上,吴钧成抱着齐宇翔特别钟情的小枕头,贴着脸,挺尸般一动不动。
夜晚降临,屋内彻底暗了。
连偶尔传来的说话声都显得那么飘渺。
明天还要去公司处理产权交割。
枕头下的人抖了抖,随后抖到整个身体都停不住。
有弱弱的呜咽声,轻微如雪降,带着冷透骨髓的凄寒。
第二天,吴钧成拖到中午才去公司。
实在是他牙疼。
疼的脸都有点肿。
坐在桌前刚打开电脑,“叮”的一声马上传来邮件提示,吴钧成不满地点开,就看见公文上一行醒目的标题:
“xxx律师事务所律师函
吴钧成先生:……”
“操/你/妈/齐宇翔!”
一瞬间只觉脑袋里的零件都在砰砰作响,血液脑浆剧烈地撞击脑壳,要纷纷涌出来似的,吴钧成抱着头缩在椅子上,感觉天都黑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齐宇翔会真出律师函。
换句话说,他以为,会像曾经很多次一样、对方会、慢慢……回来。毕竟公司的利益共同,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他根本,就没想到齐宇翔会真的要和自己划清界限。
他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久到什么地步呢,久到看见律师函时突然天塌地陷的地步。
“十七年了啊。”吴钧成抱着头喃喃,一眼也不敢看那封公式化又字字锥心的邮件,“十七年了,小翔。”
真的恩断义绝到了对薄公堂么。
恍恍惚惚想起十八岁时节,那个少年怯怯跟在他身后,脸蛋永远有两片嫣红色的模样。
终于某一年,他们在一起。
二十几岁,嫣红还没退去,少年已长成青年,跟着自己一起啃馒头就咸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