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梓砚和黎昕约好了在盛世广场的音乐喷泉边见,当他和曲墨寒赶到时,黎昕已经到了,一起过来的还有叶智辰和萧宁,秦梓砚在来的路上已经和黎昕通过电话,黎昕虽然不太乐意,倒也没有抱怨。
没等几分钟,唐之恒也到了,很热情地跟他们打招呼,一行人乘坐观光电梯到达27楼,他们去得不算晚,大厅里还有不少空位,包厢也有好几个空着,唐之恒要了一个包厢,几人跟着服务员进入包厢。
这家烤肉餐厅是自助模式,进入包厢后,黎昕拿起几个托盘分给秦梓砚几人,朝几人勾勾手指,招呼他们一起去外面拿食物,留下唐之恒和曲墨寒在包厢内,等着服务员过来加碳和油纸。
秦梓砚几人走后,包厢里的气氛立刻变得十分阴沉,唐之恒抬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曲墨寒,见曲墨寒拿起秦梓砚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熟练地输入密码,接着不知道点了什么,自顾自玩了起来。
唐之恒暗地里撇撇嘴,曲墨寒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地难相处,真不知道秦梓砚怎么会跟这个冷冰冰的家伙走到一起,看样子还处得相当不错,毕竟他看到过曲墨寒对秦梓砚与众不同的温柔。
不过秦梓砚那家伙也不是省油的灯,一张嘴够厉害,不然也不会把自家脾气暴躁的母亲气得差点暴走,自家母亲到现在还没消气,每次见到他都要数落他几句,顺便将秦梓砚从头到脚指责一遍。
唐之恒倒是十分欣赏强势的秦梓砚,试问曲墨寒是什么人?他在曲墨寒手上吃过无数次亏,像曲墨寒这样的人,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若不是秦梓砚有过人之处,曲墨寒怎么可能对他另眼相待?
不过,唐之恒也同样了解自己的母亲,他不希望母亲因为这件事激怒曲墨寒,秦梓砚再厉害,没有厚实的家世,自然不是母亲的对手,但如今秦梓砚身边有一个曲墨寒,就怕十个唐家都不够曲墨寒玩。
唐之恒默默叹了口气,母亲表面上沉默不语,实则还在气头上,什么话都听不进去,认定了曲墨寒一个学生翻不起什么大浪,而关于曲墨寒和韩牧泽私底下交好的传闻,至今得不到证实。
唐之恒知道父亲私底下在调查曲墨寒,不过似乎没什么进展,这也恰恰证明了曲墨寒身份的不一般,连他们唐家都调查不到的人,要么就跟韩牧泽一样,表面从商,背后势力连政府都眼不见为净。
想到这里,唐之恒不由得再次惦记起了心头的疑惑,据他背地里的调查,暑假前的秦梓砚和现在的秦梓砚,完全是截然不同的性格,暑假前的秦梓砚自卑懦弱、沉默寡言,更没有惹人注目的才华。
再看看现在的秦梓砚,连他唐之恒站在秦梓砚面前都要黯淡无光,像曲墨寒这么精明的人,不可能不知道秦梓砚的过往,而且他还知道了一个更加不得了的秘密,秦子言的死和秦梓砚有关。
唐之恒倒不是想在背后捅秦梓砚刀子,他只是很好奇,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一个人怎么可以有这么大的改变?从一个自卑懦弱的人,一瞬间绽放光彩,变得耀眼夺目。
“曲会长,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唐之恒终究还是没忍住,开口打断曲墨寒玩游戏。
闻言,曲墨寒抬头冷漠地看了一眼唐之恒,淡淡地道:“问!”
唐之恒忍不住在心里“嘶”了一声,仔细斟酌了一下语句,别到时候想要的答案没问到,反而惹怒了曲墨寒,那就得不偿失了:“曲会长,你是这个学习才认识秦梓砚的?”
曲墨寒微微眯起眼睛,紧紧盯着唐之恒,眼神中充满警告意味。
在曲墨寒眼神的压迫下,唐之恒到底没有沉住气,他最讨厌被人威胁,泄气地道:“别告诉我曲会长一点都不知道秦梓砚的过去?以前的秦梓砚和现在的秦梓砚天差地别,曲会长难道不好奇吗?”
曲墨寒这会儿脸色愈发阴沉,冷声道:“你调查他?”
唐之恒嗤笑一声:“调查?这种事需要调查吗?随便抓个和秦梓砚一起上过课的人问问,都知道秦梓砚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父母早亡、无依无靠、自卑、懦弱、沉默寡言、毫无特色、成绩平平。”
“但是你看看他现在,浑身上下哪里看得到自卑?沉默寡言?他差点把我暴躁的妈给气死。”唐之恒说着耸了耸肩,随后阴沉地笑了笑,“还有更重要的一点,秦老师的死和秦梓砚有关……”
唐之恒仔细观察曲墨寒的表情,曲墨寒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终于有了反应,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冰冷,唐之恒忽然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低笑一声:“这些事,曲会长当真不知道?”
曲墨寒冷冷淡淡地看着唐之恒:“与你无关!”
唐之恒无所谓地笑笑,曲墨寒再怎么神通广大、稳如泰山,只要是人,终究会有弱点。
此时黎昕捧着一大叠碟子走了进来,高高叠起的碟子都快挡住他的视线了,一路摇摇晃晃,边走边喊道:“唐之恒,赶紧地过来搭把手。”
唐之恒一脸无语,起身端走一半碟子:“你疯了?干嘛拿那么多肉?”
黎昕将剩下的碟子放到桌子上,白了一眼道:“还不够塞我的牙缝!”
秦梓砚将托盘放到桌子上,他拿的都是开胃的点心和水果,把托盘里的碟子全部端出来后,转头问曲墨寒:“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拿。”
曲墨寒将两人的手机收起来放入裤袋,起身道:“我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