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他妈的。
爱德华翻开报纸,他自认不迷信,不是什麽报纸星座专栏的忠实读者。不过,看完体育版之後不经意的瞄了一眼他的星座:「……金星进入并与木星呈吉角,感情鸿运当头!单身的人有机会遇到天降奇缘……」
他挑高眉头。住楼上的邻居这一刻正在他的床上熟睡,这样算是「天降奇缘」吗?想起前晚的事,他的心口依旧澎湃激动,血液也往下集中……他一甩头,强迫自己理智:乔伊就在旁边吃早餐,他得拿出爸爸的好榜样。
「乔伊。」他一脸镇静,清清喉咙、缓声说:「家里有客人。」
乔伊抬起头,疑惑的看着他。
「是住楼上的欧文先生……你记得吧?上次带你回家的叔叔。」
乔伊眼睛发亮,不断点头。
「叔叔在……」
话还没说完,乔伊便跳下餐桌跑出厨房,开始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找;爱德华吓了一跳,连忙跟了过去拦住他,「乖,叔叔在睡觉,我们不要打扰他,好不好?」
乔伊停下脚步。他回头看看父亲,又回到厨房。很快的吃完早餐後,他带着独脚大黄蜂、动物饼乾,就一直坐在父亲卧房门口安静的玩。
亚契醒来的时候,花了几秒钟的时间还是辨认不出自己在哪里。他很肯定不在自己的住处,因为映入眼帘的一切完全陌生:斯堪地那维亚式大衣橱、中国风多宝格、印度纱窗帘,墙上还有一幅夏卡尔的画……
很有设计感,应该是某个饭店房间,亚契在心中做出结论。
他记得在酒吧包厢里喝翻了:威士忌、tequila,还有种种不知名的调酒,在宿醉的影响下,他的头还隐隐作痛。因为醉到无法开车,原本卡华利要送他回家,但被他拒绝,而叫了一辆计程车。他以为自己告诉司机正确地址,没想到还是被送到饭店。
亚契翻身坐了起来,随手抓起电话想打内线叫客房服务。左右看了看,又觉得不太对。床边小柜上摆着闹钟、书籍、眼镜、小笔记本和铅笔,笔记本里甚至还有几页画着图……太过个人化,不像是饭店房间。
他深呼吸一口气,垂下眼,意识到自己一丝不挂:全裸,下体更有种特殊的奇异感觉。他心中一檩,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妈的……」
答案揭晓:某个不知名的家伙将他带离酒吧、到某廉价商业旅馆开房间,睡过之後拍拍屁股走人,搞不好连他的皮夹也带走……名副其实的人财两失,亚契哀嚎一声:在这行打滚那麽久,还会踩进这种陷阱,实在是太愚蠢了。「我是猪头……」
「打扰了。」
亚契正抱着头唉声叹气的时候,突然有人敲门。他立刻警觉,「谁?」
「早。」一个男人端着大托盘走进房里,「睡得还好吧?」
亚契瞪大双眼,整个吓呆:是他的邻居?那对怪人父子档?
爱德华将托盘先放在一旁,走到窗边拉开窗。日光照进、一股微风轻轻拂动窗帘。亚契偷偷侧眼一看,外面的街景果然颇为熟悉。搞半天,他在楼下邻居家里?
「早餐,希望合你的胃口。」爱德华体贴的将托盘端到床上。注意到亚契的错愕,他拉了张椅子拘谨的坐在离床五十公分的位置。
亚契垂眼一看,托盘上放着咖啡、烤面包、烘蛋、番茄洋菇培根等等,还有一包动物饼乾。热腾腾的食物飘着香气,显然是现做的;亚契别开脸,一言不发的瞪着窗外。
「那个……」片刻之後,爱德华率先打破沉默,用一种有如背演讲稿的音调,平缓的说:「昨天晚上……不,应该说是今天凌晨,计程车把你送到门口,你身上没有钱,司机叫我付车钱……」
原来他的身体如此廉价,一趟计程车钱就卖了?亚契开始有点火,「多少?」
爱德华连忙摆摆手,「钱无所谓。我原本送你到顶楼,但是找不到你家钥匙,所以才安顿在我这里。」他顿了一顿,「就像你会注意到的,欧文先生,我们……我和你上过床,也就是说我们发生了性关系。当然,你因为喝得太醉,酒後乱性也是情有可原。」
亚契脸上浮出几条黑线,原来是他自己先开头的?真是该戒酒了。
「总而言之,我没喝酒也跟着h,得负更大的责任。」爱德华摇摇头,「虽然是预期之外的状况,但是我不会逃避责任。老实说,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虽然你似乎脾气不太好,还是成功的让我留下相当深刻的印象。也就是说,既然都发生了关系,或许我们应该进一步的……」
亚契瞪大眼睛瞪着对方,几乎不敢相信面前的荒谬景象:爱德华陈述事件时的声音相当抑郁,彷佛将情绪刻意压制到察觉不出,变得缺乏抑扬顿挫:活像古早的气象播报员。
别闹了,这算哪门子鬼玩笑?亚契皱起眉头,冷冷的打断对方的单调陈述:「有用保险套吧?」
「有。」爱德华简洁的说:「我有用。」
「那就行了。」亚契移开托盘,翻身下床。在白天的自然光下他的luǒ_tǐ清晰展现,反正都睡过了,他也不在乎对方看;开始捡起衣服穿上。而爱德华也不客气的凝视着亚契修长优美的肌理线条,彷佛欣赏一尊艺术雕塑。
「你很完美。」爱德华说,与其说是赞美更像评论,「身材、体形、比例,非常完美。」
亚契完全不领情,「当然,这是我的生财工具。」
着装之後,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