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童正在给他上药,见我进来,立即停下来给我让了让位置。
我挥手让他继续,扫过于泽背上那还渗着血污的奴隶印记,皱眉问:“他现在怎么样?”
“他在发烧!”说着药童又指了指凳子上的大碗,带着控诉:“公子,这些都是从他身上拿出来的。”
我低头,看见碗里都是些带血的尖石和瓦片。
我沉了脸,无法想象他这段时间究竟经历了什么。
“谢谢您救了我!”于泽不知何时醒了,张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致谢。
我走过去,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说:“已经没事了,你好好的休息!”
于泽嘴角勉强的扯出一道笑,颔首应了声:“是!”又疲惫的闭上眼睛。
我塞给药童一贯钱,吩咐他好生照顾,就下了楼。
“你也饿了啊!”我没想到杜仲勋也在楼下,一屁/股坐在他旁边,叫了碗阳春面便悉悉索索的吃了起来。吃完了,我才发现杜仲勋面前除了酒,还是酒,连碟下酒的小菜都没有。我看不过眼,忙叫店小二送一斤牛肉和一只烤鸡上来。
“怎么一个人喝酒,也不叫我一声。”我从他面前扫过两个酒壶,放在鼻子上一闻,酒香扑鼻,小试一口,味醇色淡。这样的好酒被杜仲勋这样牛饮,着实是有些浪费。
杜仲勋看了我一眼,就没理再我,一个人独斟独饮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想这今夜的种种,应是触动他了。
没多久,门口突然冲进了一群孔武有力的大汉,带头的指着杜仲勋说:“就是他,就是他把我们的酒都抢了!”
我看了眼面前的酒,方才就已经觉得奇怪了,普通的客栈怎么可能有这等好酒。
“你抢的?”我问杜仲勋。
他放下酒杯,拿着剑站了起来:“我赢的!”
“要帮忙吗?他们人挺多的!”望着蜂拥而至的人群,我也拿出剑,跃跃欲试。
“吃你的!”说着,他头也不回的用剑鞘阻住一个挥刀冲过来大汉,轻轻一甩,连人带刀的把对方推出了客栈。
外面噼里啪啦的打了起来。
店小二端着刚出炉的牛肉和烤鸡出来站在那里,左看看右看看的,样子有点慌。我招呼着他把东西放下来,安抚一句:“没事!”就趁着新鲜,撕了块鸡肉,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菜还没凉,杜仲勋就回来了。我门口一看,好家伙,外面横七竖八的倒了一片。
我向他竖了竖拇指,由衷的敬佩:“高手!”
他挑了挑眉,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我忙给他斟酒,他一饮而尽,拿起碗筷也往嘴里夹了一块牛肉。
可能是刚才的一顿打,让他心情好了一些,杜仲勋吃吃喝喝的终于有了些醉态,我见吃喝得差不多,时候也不早了,就拽着他回房休息,他倒好,跟个糯米团一样,粘着桌子就是不肯动。我没法子,只好哄着说:“要不,咱出去走走吧!”
杜仲勋点点头,眼里的醉意清明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