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他打了以后,有没有留下什么后患?”白尘一面问,一面给惠王涮了好几片肉。
惠王一面享受照顾,一面郑重点头,“他给我留下了很严重的后患,从那以后,只要看到年龄相仿的男孩,我第一眼都是看他有无泪痣,更严重的是,我对女子再无兴趣,以至于两番谢绝了皇上的婚赐,其中一个是玉甸国的公主,皇上不想要才赐给我,我也不要,皇上就推给单朗,谁知单朗也不要,皇上又强加给我,另附密旨一份,让我择其一而从之,选公主就终生无虞,选密旨就生死对半,所以你瞧,这后患非但严重,还挺多。”
“可是也挺好玩不是吗?”白尘连声冷笑,“你根本没有生死劫难,你一早就打定了主意,即便我们没有主动,你也会找机会协助单朗,事成后,不管皇上记不记你的功,单朗都会为你说情,如果我猜得不错,你跟单朗也算小有交情,甚至你跟皇上的关系原本不差,他忌恨你父王是真,但他真正恼的是你抗旨拒婚,单朗也因为同样的事惹恼了他,所以那份密旨是他惩罚你们的开端,管你们要友情破裂还是并肩作战,拿不下玉甸国,你们都要死,我猜得对吗?”
惠王正色点头,“你很聪明,但我以为单朗跟你作过相关说明,因此之前不是故弄玄虚要你猜……”
“我不猜谁会跟我明说?尤其关系到军国机密的大事,我怎么可能细致追问?单朗又是那种只求自个儿明白的人,当然他是不想我伤精费神才不跟我详细解说,可是我拿你当朋友,你不该从一开始就逗我玩到今天,害我费了不少心思给你想了好几种活命方案,其实事成后你既不会自尽也不会走,而是继续做你的闲职王爷,对吧?”
“虽然对,但我不想做王爷了,我想带你四处游历……”
“谢了,我喜欢安定的生活。”
“我在几个外域城国都有生意,你喜欢哪个地方,我们就定居……”
“多谢,我喜欢单朗在的地方。”
“这也无妨,等他卸掉逍遥候的职分,不再涉务内阁机要,远离皇族是非,到时我会送你去他在的地方。”
“你什么意思?”白尘警惕而悚然,左手已经滑到桌下,随时可以拔出绑在腿上的匕首,这是多年的惯性装备,跟小狼哥哥重逢后便废弃不用,可是独自一人时,仍会备置了以防万一。
“你小心点,别割到自己。”
“你……你什么意思?”
惠王呵呵笑,“你个小刺猬!还是这么可爱!”
“少打岔!刚才那话到底什么意思?”
“就是你紧张的那个意思。”
惠王还是笑,白尘咬唇又咬唇,起身道:“管你什么意思,我困了,你回去吧!”
“好,但你要小心点,别割到自己。”
“你莫名其妙乱说些什么?”
“我一转身,你就会袭击我,若还是棍子还好些,这次恐怕是利器,所以你要小心点,别伤到自己。”
“你胡说八道,好好的,我袭击你干吗?还说我紧张,其实是你发昏章!不然怎么老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所以你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
“好,但你乖乖的不要跑,因为你不知道单朗在哪儿,一个人瞎走乱逛很容易出事……”
“我为什么要跑?”
“因为你要找单朗商量对策。”
“你一定要跟我打哑谜吗?”
“因为你不信我,不肯跟我说真话,我怕太过直白会引起你的过激反应,何况只是哑谜你就过激了,但是小骗子,你都猜到我跟单朗小有交情,怎会猜不到我那年为何去玉甸国?”
白尘冷笑摇头,“我不猜,除了单朗,我不信任何人!”
“双飞呢,你信吗?”
“信,因为单朗要我相信他,所以我就信。”
“好吧,我又输了一着。”惠王给白尘斟了一杯酒,“喝了压压惊吧!我不跟你打哑谜了!如你所说,我跟单朗只是小有交情,算不上十分信任的朋友,所以他的很多事,我多数靠猜,知道他多年都在寻找一个人的时候,我曾请求参与,被他拒绝了,当时还有些失望,后来才知他要找的人也是皇上一心缉捕的人,所以他拒绝我参与有可能是不信任,也有可能是为我好……”
“他当然是为你好!你是王爷,没必要趟这浑水!”白尘夺过酒杯一饮而尽,丧气般坐下,道:“你那年去玉甸国,就是背着单朗替他去找人的,对吧?”
“嗯,你很聪明。”
“在你面前,我是傻瓜!”白尘一个劲灌酒,忿忿道:“接着说啊!你找到那人没有?”
“应该没有吧?虽然遇到一个有可能是的,但他是个小骗子,不可能是单朗要找的人,当然人不可能一成不变,所以我给单朗传了消息,后来听说单朗果然在玉甸国找到那人,可惜赶到时,那人已经死于战乱火场。”
惠王言毕长叹,白尘暗里翻白眼,面上配合哀叹,“可惜死了,不过也好吧?毕竟是皇上缉捕的人,不死的话,会给很多人带去灾祸,所以死掉了好!”
“对,他不死,你也会受连累,因为单朗从来喜欢的都是女子,突然就带个男孩在身边,皇上必定会起疑心,但是那人死了,皇上只会认为你是单朗的帮衬一个,表面是为了激怒朱氏,实则是跟皇上对抗,势必要皇上准他娶臻月,但他不知道,并非皇上不准,而是臻月因自身不足,所以请求皇上断绝单朗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