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门里传来糖糖拍打门板的声音,伴着她的哭喊,一下比一下重。
滕延康紧紧的握着双拳,生怕自己忍不住冲进去,他甚至能想象到糖糖的小手心该红成什么样子,里头那狗屁医生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二位先在凳子上坐会儿吧,栾医生很专业,绝对不会让孩子伤了自己的。”
直到屋中传来了悠扬的音乐和鸟鸣声,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小,两个人才在走廊的长凳上坐了下来。
滕延康不自觉的扶上了心脏的位置,无意识的揉了揉,心说怪不得眉姐都跟到王都了,却不跟着一起来,实在是太揪心了。
“她第一次叫我哥哥呢...”滕延康用舌尖舔砥着昨天新安好的牙齿,还觉得稍微有些不适应。牙医的手段很是高明,竟是完全看不出牙齿有过损伤,无论从形状到颜色,都与之前几乎没有差别。
如果不是他还记得咬到金比那时的疼痛,是否就会忘记曾经发生过什么。那么糖糖呢,看着是好端端的样子,可是心里...恐怕是千疮百孔的吧.......
韩慕辰眼见滕延康眼圈仍然泛红,于是把他冰凉的小手握在了掌中,“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恩。”
滕延康曾经觉得自己的童年是不幸的,因为别人口中的爸爸和妈妈的形象,对于他而言都是虚幻的,他从未真实的体验过。
可是如今看着糖糖,只觉她的童年简直可以用残酷来形容了,于是在感同身受的同时,心痛得无以复加,连话都说不出,只是用力的点着头。
一个小时的等待,简直令人身心俱疲,直到诊室的房门打开,糖糖扑进怀抱,滕延康才觉得这个世界从虚幻再度变得真实了。
孩子的眼睛哭得有些红肿,不过她的眼中没了刚才的惊恐,而是一脸憧憬。
滕延康立刻心领神会,不去管医生跟韩慕辰说什么,抱着糖糖就往楼外走,他记得刚刚在转角处路过一间超市的。
“红色?绿色?黄色?先吃哪个?”滕延康见糖糖在三根甜筒间纠结,只觉有趣,于是换了个问法,“草莓?哈密瓜?柠檬?”
“草莓。”
滕延康本来没指望糖糖会说哪一个,以为她还是如往常一般用小指头指一指做出选择,不想她竟是张了口,不过因着刚刚的哭喊,嗓子有些沙哑。
“好,今天先吃草莓的,那我们把哈密瓜的和柠檬的存在叔叔的冰柜里,下次来拿好不好?”滕延康心知糖糖现在的嗓子状况不该吃甜,可是又不忍伤了小家伙的心,所以决定使点儿小手段。
糖糖闻言先是想了想,随后点了点头,捧着她的甜筒开始舔了起来。
韩慕辰追了出来,一脸认命的去柜台交了钱,之后看着一大一小一人一口的吃那根甜筒,只觉窝心无比。
作者有话要说: 小时候,因着爸爸和妈妈都要工作,所以每天都要把我送去机关幼儿园。
每次跟父母分开,对我来说都是非常难过的事情,会说自己的手太凉,要放到爸爸的脖子上暖暖,所以抱着爸爸的脖子不肯撒手。还有一次,把妈妈最喜欢的一件呢子大衣上的圆圆的漂亮扣子都扯掉了。
每次都哭得撕心裂肺,那时候还小,不懂得被抛弃的滋味,只是想着不要跟父母分开。
于是在长大之后,看到孤儿会觉得特别心疼,那种与父母分开的难过,我只是经历过,而他们,却是要疼一辈子。
我想我记性不好的原因,可能是因为小时候的事情记得太多了,今天说了很多,小生一直是哭着写的。希望有人去关爱孤儿和心理有问题的儿童,请听到我心底小小的呼吁,请不要嘲笑我的绵薄之力。
☆、简单又粗暴的杀人方式(二更)
糖糖偶尔会说一句话,但是基本不会超过五个字,而且也不再排斥与他人眼神交流。第一次治疗就颇有成效,令一群人欣喜若狂,韩慕辰令邵砷去跟栾医生沟通,希望她能够暂时关闭诊所,跟到边城去给糖糖做专门的治疗,当然钱的方面绝对不是问题。
可是栾医生并没有同意,只说她的手头目前还有两个案子,必须再观察一段那两个孩子的状况才可以。
冷凐眉无奈只得带着孩子留在边城,夕阳下遥遥相送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令离去的人有些迈不动脚步。
不过才走出百十米远,一颗流弹就在背后开了花。待滕延康反应过来,发现他已经被韩慕辰夹在腋下,置身于一个建筑的平台之上。
“你呆着别动。”
只几个字,随后韩慕辰便飞纵而下,直接扑进了那团烟雾之中。
虽然带着隐隐怒气的几个字令滕延康愣了愣,他仍是紧跟着也从平台上跳了下来,过高的高度令滕延康的两个脚掌酥麻酸疼,险些跌倒在地。
糖糖的呛咳声伴随着阵阵打斗声传入耳中,待尘埃落定之后,滕延康终是看清了目前的局势。
冷凐眉受了伤,跪坐在地,额头满是鲜血,索性她怀里的糖糖看起来似乎无恙,邵砷正护在她们身旁,并撕扯着自己的外衣,想来是想给冷凐眉包伤口。
而韩慕辰正跟两个人缠斗在一处,三人的速度极快,没一会儿韩慕辰的腰上和肩上就受了伤。
滕延康悄悄使了些灵力,借风成刃直击背对着他的高个男人,不想他竟是轻松躲了过去,于是心下有了计较,一个跳跃就加入了战局,将自己的后背抵靠到了韩慕辰的背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