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好事者,旁敲侧击地问李子钦,你不会真是喜欢那小伙计吧。李子钦笑得志得意满,当然喜欢了,不然成天跟着人家做什么!
当事人这么一肯定,倚栏院的苏妈妈扶着门口,狠狠地哭了一阵,我的李少爷啊!你学什么不好,学人家断袖哇!这让楼里的姑娘可怎么活,见天就盼着见你一眼呐!秀儿姑娘听完立马眼睛一红,把日日开着的窗子用力一关,趴到床上大哭去了。
那些春心暗许的姑娘们,心碎的一片一片,也不再有事没事打听李子钦,安安生生地待字闺中。见少了个劲敌,镇子里未婚配的男子倒是一个个笑得不见眼,跟捡了银子似的。这李子钦娶了小夫郎,他们的媳妇可就有着落了!
有人还是不放心,在茶铺里点了杯茶,试探着问了殷家小两口。那小夫郎也不直说,摇头晃脑地答道:“我们家阿忘长大了,我这少爷也管不住啦!什么?两人住在一起了,这种事我哪知真假,天天就见他们把门一栓,瞧不着啊!”殷家少爷也不搭话,只是含笑点点头,配合自己夫郎。
见到他们这样的反应,大家立刻将流言晋升为事实,成天遇到小伙计,都会顺带问上一句李少爷,然后将阿忘气红的脸理解成想到心上人害羞了。总之,现在扶风镇上每个人都很满意,至于阿忘的那一点点抓狂和恼怒,大家都很默契地遗忘掉了。
那李子钦家少爷就是个断袖了,小夫郎就是那小伙计,你不知道吗?路口流着鼻涕的小娃子吸吸鼻子,说完就抢走人家手里的糖,一溜烟跑开了。
章节目录 要去采茶了
过了段日子,天蔚对茶铺的生意也越管越顺手,虽说每日入账不算多,不过大家都很喜欢这个小茶铺。价格便宜不说,累了坐在门口喝口凉茶,不付银子主人家也不会说什么?所以很多小货郎和挑夫都喜欢在日头烈的时候坐在门口,乘乘凉聊聊天。
这日刚过了午饭,店里也没有什么客人,阿福背靠着柜台打着小瞌睡,阿忘和李子钦出去吃饭还没有回来。天蔚就撑在柜台前玩着算盘,打发时间。门口的汉子们在帐子下休息,说着说着就和天蔚聊起来:“我说小掌柜,您这这生意做得怎么样啊?”
天蔚客气应了:“还过得去,谈不上赚什么银子。”
“你这铺子刚开,做成这样可不错了。不过你这茶叶,都是从商贩子那弄来的吗?”一个肤色较黑的憨厚汉子开口问道。
“是啊!都是从人家那进来的。”天蔚点点头。
汉子见天蔚这么说,想了想:“要我说,您这铺子里的茶还是有些少,对付我们这些粗人还行,一些老茶客估计就得挑了。”
听人这么说,天蔚自己也暗暗赞同,铺子里的收入多是些散客,后面那雅间几乎没什么人进去。见天蔚听进去自己的话,汉子便放心下来,接着道:“其实掌柜的不一定非要进那几样老货色,不如直接去乡下的茶园挑些货,种类又多又新鲜。”
“茶园?不知茶园可远,万一那路太长,这路费我就吃不消了。”天蔚也来了精神,认真地向汉子询问。
汉子摆摆手:“不远不远,就在前面的牛头村,种了好些新茶。掌柜的有空可以找殷少爷一起去,那牛头村还有不少是您家的租户呢。”
连声谢过后,天蔚倒是觉得可行,细细地打算起来。晚上回家,天蔚就将这事同殷侯说起来。殷侯想了想:“这村子我也知道,确实有些殷家的地是租给他们的。不过这路也不算近,坐马车就要大半天了。何况你这铺子才刚开张,现在走会不会耽搁生意?”
“没事儿,铺子我可以交给阿忘,李子钦不也在吗?帮忙看着几天肯定没问题的!”天蔚赶忙劝说殷侯:“只要你的店里能走开就行了。”
见这人恨不能现在就去的样子,殷侯轻轻捏了捏他的手:“你可别听风就是雨,万一人家没种什么新茶,咱们可就白跑了。”
哼哼唧唧了两声,天蔚抱住殷侯的胳膊摇啊摇:“没有就当玩了一趟呗,你不知道我成天在铺子里多无聊,阿福阿忘都不理我,那帐都被我算了百八十遍了。”还以为做了生意自己就不无聊了,哪知道自己更是闲的发慌了。
就知道这祖宗没那么上进,殷侯握着天蔚的手,很是犹豫的样子:“这刚开了铺子就出门,实在是不好啊。”好不容易让这小猪求自己一会,要是还不抓紧时机吃点豆腐,他殷侯怎么对得起自己和自己的小兄弟。要知道每天软香在怀,但是完全吃不到嘴里的滋味,真是夜夜辗转反侧,做个梦眼睛都是绿的。
吃完晚饭,天蔚很是殷勤地替殷侯准备好洗澡水,狗腿地又是递衣服又是给铺床的,听话得不得了。殷侯坐在床上看着书,天蔚急急忙忙就把自己给洗干净,滚到床上接着讨好殷侯。
殷侯放下书,瞧着一脸答应我答应我的天小猪,手指点点他的眉心:“你就那么想去吗?”
不停点头,天蔚一双眼珠子都散发着我要去我要去的目光,两只猪耳朵忽闪忽闪的。殷侯蹙着眉,一副难以抉择的样子:“要去也不是不行,只是这两日铺子里事情多,我都累得腰酸背痛了。你说我是不是该补补身子再去?”
你丫能有什么病,几百年都不见你得几次伤风,跑这来装柔弱。天蔚心里狠狠念叨着,手倒是勤快地给殷侯掐掐肩膀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