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离歌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幻听:“你说什么?”
曾潜白皙俊秀的脸庞顿时红了一大片,反而结结巴巴起来:“韩姐姐……我是说……”
韩离歌微微一笑,“好了,我先带着母亲跟璎珞下去休息,有话改日再说吧,来日方长。.wuruo.”
说着便转身离去,曾潜怔怔的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用力捏了捏拳头天星走过来低声说道:“你太心急了。”
曾潜垂下眼眸轻声说道:“那是因为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他深深吸了口气,忽然又如释重负的说道:“罢了,她只要肯留下来,我已别无他求。”
天星望向他的眼中多了无限的怜悯与悲伤,低声说道:“你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有办法能找出治你的方法……”
曾潜淡淡一笑:“能找到最好,找不到我也已经想开了,我这二十年并没有白活,值得了。”
天星没有再说话,只沉沉叹息了一声。
韩离歌与母亲女儿住在了凤藻宫内,这本应该是皇后住的中宫,但是曾潜并未立后,所以就先将她们安排在了这里。
于殇、恒钢、珊儿与独孤都住在了凤藻宫的偏殿,沈芸薏看着珊儿一面收拾东西一面轻叹道:“离儿,咱们一直住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不如咱们去寻找你父侯吧?好歹你的家也在那里。”
韩离歌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母亲,我已经没有家了。”
沈芸薏轻叹了口气:“可是你的父亲跟母亲还在,你的家也还在,洛州虽然比不得邕城繁华,但好歹你父侯已在那里定居住下,不如咱们一起过去,也好过在这里寄人篱下。”
韩离歌含笑道:“娘,洛州再好,我也不想去,再者说我是诈死逃出来的,洛州肯定有皇上的眼线,我虽然并未瞒着他我还活着,但也不想落人口实。要知道皇后诈死私离皇宫,这可是欺君之罪,我要回去的话会连累父侯与大哥的。”
她顿了顿又说道:“不过娘你若是想要回去,我可以让于殇护送你回去。”
沈芸薏摇摇头:“罢了,你在哪里娘就在哪里,你一个人带着孩子,我可不放心。”
韩离歌轻轻一笑,由得她去。
过了一阵曾潜又派来了八名宫女跟八名内监以及四名嬷嬷过来伺候,韩离歌只让珊儿带下去教规矩,自己也不理会。
…………
而在昕国,宫人们废了老大的劲终于将坤裕殿的大火灭掉,但是整座宫殿却已经烧的只剩下一片黑压压的废墟。
在大火被扑灭以后,苏长豫陪着苏瑾枫再一次踏上这片土地,两人都许久许久没有说话。
苏瑾枫自从吐血昏迷以后,几乎是一日一夜以后才悠悠醒转,苏长豫不敢离开,寸步不离的在他床前守候着。
当苏瑾枫的眼睛一睁开,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长豫,陪我去坤裕殿看看。
苏长豫站在大哥的身后,侧眼望着他俊美无俦的侧脸,看见他满眼都是浓浓的悲伤,心中却在不断地翻腾着,是不是该将韩离歌并未身死的消息告诉他。
苏长豫默然了片刻,问道:“大哥,你的记忆恢复了吗?”
苏瑾枫微微摇头。
苏长豫默然,过了一阵又问道:“你不是说过,你的记忆中已经没有她的影子了吗?既然没有恢复记忆,为何你会对大嫂的故去如此悲伤?”
苏瑾枫缓缓说道:“虽然没有记忆,但是当时在大火中看见她的尸身的一刹那,心中忽然疼痛的难以忍受,泪水也毫无征兆的自己便流了下来。记忆会骗人,会丢失,但是一个人的真实情感,却永远不会骗人。”
苏长豫微微叹了口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苏瑾枫紧紧抿着唇,又过了片刻才说道:“长豫,我与韩离歌之间的事情你知道多少?能不能全都告诉我?”
苏长豫苦笑道:“大哥你十五岁的时候去的暗者岛,二十一岁的时候才回来,中间这么多年的时间基本都是同大嫂在一起的,可是这些事情我又哪里能知道?我所知道的,也不过就是你从暗者岛回来以后这几年所发生的事情罢了。”
苏瑾枫淡淡说道:“有多少就说多少吧,我只想知道,我究竟有多么的爱她。”
苏长豫愈发叹息不已:“你何止是爱她啊?为了她你简直可以连性命都不要了!”
…………
来到紫奎的时候正好是过了晌午,几人略略休息了一阵,韩离歌只带了珊儿跟于殇两人,朝着行宫方向走去。
刚来到行宫前,没想到天星也正巧迎面而来,两人一打照面顿时会心一笑,脱口而出:“你也来看云舒?”
话一出口两人再一次忍不住笑了起来,天星见她难得心情好一点,故意说道:“云舒现在可又恢复到原先那谦谦君子的模样,”他扬扬自己的右手,那里拎了一大坛酒,笑的甚是促狭:“恰好你来了,咱们与他喝酒去!”
当年在岛上的时候,每当训练完毕后,天星总是喜欢拉着程云舒去喝几杯,但是韩离歌却与他们聚少离多,难得见一面大家在一起喝酒的时候,众人总是格外的开心。
韩离歌与他边走边笑道:“喝酒为何也不喊上小潜?”
天星神色略略一黯,但很快又故作笑脸的说道:“小潜最不喜欢的就是喝酒了。以前每次找他出来他都是不喝的。”
韩离歌不疑有他,笑道:“当年他才几岁?如今也是大小伙子了,下次喝酒把他也喊上他一定会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