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扶风笑对我道:“九江果然是大埠头,繁华热闹得紧,倒不防多住几天。”
我暗暗抽一口气,平着嗓音应对:“爷今次出来不是有事要办?当真不防么?”我也是真是疑惑。雨扶风不急着找天风丑么?还是说他知道天风丑会去哪里?
雨扶风笑道:“事情要办,可也不在这几天。”忽地凑近我耳边,放轻声音道:“我左边第三桌的小丫头可一直盯着你看呢,紫稼。哼哼,年少还就是占便宜。若是倒回二十年,保证她看得是我!”
我万不想做爷的会跟我说出这种调笑话来,尤其在他手里还玩着我那话儿的情形下。怔愣之中,眼睛却不由得向雨扶风所说的方向瞟去,就又是一怔。那一桌坐着四个人,两个中年汉子,一个二十来岁的儒生,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又哪有什么“小丫头”了?不过,那少年乌溜溜的眼睛,倒确实一直在盯着我。
雨扶风知道我的心思,低笑道:“就是她了。你看不出那只是个穿了男人衣服的丫头么?”
我不禁又再仔细看了两眼,果然觉得那“少年”脂粉气重了些。不过这也不代表人家就是女孩子吧?不说别的,便是我以前楼中的兄弟,甚至我自己,在大多数人眼里,大概都带有很重的脂粉气罢。当然,我也不是说那家伙就是我的同行。
这时那疑是“丫头”的“少年”发现了我的目光,狠狠地睁圆了眼睛瞪过来。可惜他五官着实秀气,眼睛也实在大了一点儿,虽然努力做出凶狠的样子,也丝毫不觉可怖。我竟不由微微一笑。雨扶风忽地一指弹在我那话儿顶端,突如其来的疼痛令我猛省起自己的身份,连忙收回目光。
雨扶风面上仍是淡淡地笑着,桌下手掌放开我那话儿,在我大腿上慢慢摩挲。我可怜兮兮地低唤:“爷!”雨扶风冲我笑笑,当真丝毫怒意也无。这时伙计送酒菜来,我不便再说,只得自己心里七上八下地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