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收起了苹果,警惕地看了夏迁两眼,“你不是搞传销的吧?”
夏迁摇了摇头,哭笑不得。
而后还不等夏迁再说些什么,眼前这家伙突然浑身一哆嗦,两只眼睛直直地盯着夏迁的身后,那表情就像是见了鬼一样。
然后这家伙毅然转身,拔腿就想跑。
夏迁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这家伙的胳膊。
“放手!你快放手啊!”
夏迁抓得越发紧了,“跑什么?坐下来聊聊呗。”
此时此刻,温临正从夏迁的身后走过来,看到眼前的一幕,忍不住还愣了一瞬。但仅仅在一瞬间之后,温临就以百米冲刺地速度冲了过来,“赵!廉!”
赵廉脸都绿了,奋力挣扎,差点把夏迁都给带跑了。但夏迁死活不放手,赵廉不禁在心中谩骂,怎么在哪里都能碰到搞传销的,狗皮膏药一样,真是害人。
最后赵廉把外套脱了,使了个金蝉脱壳。
夏迁没防着这手,等反应过来时手中已经只剩下一个空外套,赵廉终于溜之大吉。
这个时候,温临刚刚冲到夏迁的身旁,距离刚刚开始跑路的赵廉大约还有三五步的距离。
距离是很短的,但赵廉跑得快。按照两人脚程的差距,这三五步的距离,温临很可能一天都追不上。
然后温临做了一件事。
此时的他们正在一家饮料店的门前,温临的手边就是一块小黑板,是这家饮料店摆在外面当做广告牌的。是的,他顺手就抄起了这块小黑板,一记飞板砸了过去。
眨眼间,这小黑板的版面飞了过去,j-i,ng确快速的拍中了赵廉的后脑勺。赵廉一个踉跄,几乎当场扑街。
路人听到响动,纷纷扭头围观,就连夏迁都看愣了。
“跑!”温临终于追上了人,一把拎住赵廉的后颈,“你再跑啊!”
与此同时,温临的另一只手顺手又抡起了那块小黑板,眼看着就要照着脑门砸。
赵廉被吓得脸都白了,不停打着哆嗦。
夏迁也终于反应了过来,连忙过去,拦住了温临,“冷静一点,你别这样,小黑板多可怜。”
温临这才用力吐出一口恶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将那无辜的小黑板给放在了一边。
夏迁将广告牌拿回去还给了奶茶店。
当他回来时,周围的围观人群已经挤了里三圈外三圈。
温临正抓着赵廉的领子不停摇晃,“你有本事再跑啊!你说,你还想跑到什么时候!居然把我一个人留下来,让我一个人去还那么多钱,你的人性呢!”
赵廉瑟瑟发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觉得温临根本不是以前自己认识的那个温和幼小的温临。
老实人发起狠来,实在太可怕了。
夏迁看着赵廉这样,都忍不住有点同情了起来。
虽然站在夏迁的立场,他是应该和温临同仇敌忾的,但想着自己曾经将无辜的赵廉给当成情敌的黑历史,夏迁此时对赵廉的态度还是挺复杂的。
更何况,从某种意义来说,赵廉也算是他和温临的半个媒人。
夏迁拍了拍温临的肩,决定还是对媒人好一点,“先找个地方坐下来谈吧,别在这大街上。再过会儿,说不定警察都给引来了。”
于是他们把赵廉给拎进了一家咖啡馆,要了一个包间。
温临就黑着脸坐在沙发上,y-in沉地看着赵廉,没再说话。因为他的诉求已经没有什么必要再说出口了,全都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一个字,钱。
两个字,还钱。
三个字,快还钱!
赵廉坐在他的对面,除了瑟瑟发抖,还是瑟瑟发抖,半晌都没有吭声。毕竟他想说的一切,也全都已经写在脸上。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夏迁坐在温临身旁,笑了笑,只能自己开口道,“这位,赵廉先生,我想你很清楚我们为什么会找你,是吗?”
赵廉看着他,困惑中蕴含着警惕,“你是谁?”
赵廉还对温临说,“温子,你小心点,这个人可能是个搞传销的。”
温临用叉子在点心碟子上戳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响声,仿佛冒着森森寒气。赵廉脸色一白,不敢再多嘴了。
“我目前是墨匣公司的主管。”夏迁微笑着表示。
“什么?”赵廉十分惊讶,“墨匣居然还活着?”
温临叉尖寒光一闪,冒出来几缕杀气,“当然还活着,你死了墨匣都会活着。”
赵廉瑟瑟发抖,“不不,你冷静些……我只是有点惊讶,你居然没有申请破产吗?墨匣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你很失望吗?”夏迁按住了温临,笑着表示,“在温临的努力之下,墨匣没有破产,还在继续经营。这意味着,你身为墨匣的股东,还需要继续为墨匣的债务负责。我顺便问问,你还记得你让墨匣欠下了多少钱吗?”
赵廉当然还记得,但那个数字实在是说不出口。他想不到温临是怎么撑下来的。
温临深吸了一口气,忍不住问他,“你究竟是怎么欠下这么多的?那些钱都去了哪里?”
“传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