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西骗了你。”
我一愣,对上蒋沐的眼,他的眼里是明显的笑意,毫不隐藏,他就是这样,喜欢看别人的笑话。嘲笑别人是件让自己愉悦的事。琥珀在我脚边蹭来蹭去,喵喵地叫,那声音我听起来变得有些怪。我把琥珀抱起来,低头摸他,摸了一阵,低声道:“叶先生总有他的道理。”又抬起头来看着蒋沐,道:“况且叶先生今天回来接他走。”
蒋沐眼尾又长了一些,随后笑了笑,“也是。”
“你给我些纱布,我把他伤口上的纱布换下来,不然伤口会感染的。”蒋沐转过身扯出纱布头,开始慢慢地把纱布揭下来。我有些惊诧,想他也愿意干这些事?
“青瓷你还发什么愣?真想他死啊。”蒋沐用手指戳了一下我的额头笑道。
我才醒过神来,连忙去取纱布。他既然愿意帮忙换那自然是要换的,这再好不过。
那个学生依旧昏得死死的,但蒋沐换纱布的动作还是很轻,怕弄疼了他似的,把最后一块着肉的纱布慢慢扯下来,里面的伤口立刻暴露了----一个小小的血孔。我摸琥珀的手变得僵硬,蒋沐很自如地把伤口擦拭干净,依旧很小心,像是一用力就把学生给疼醒了。
他额头生出细密的汗,这果然是细腻的活儿,不然为什么医院的护士都是女人呢?哦哦哦,也不一定,学过医的人都很有耐性。后来我才知道,那样的耐心,是如同猫捉老鼠一样的耐性。
我拿出手帕一点一点地替他擦去额头上的汗,他注意力太过集中在伤口上,似乎都没有察觉,他微皱着的眉,狭长的眼,那认真的模样。
我有些松不开眼。
“你这么盯着人家看人家会不好意思的。”我正看得痴,蒋沐突然握住我给他擦汗的手腕,笑笑地看着我。
我忙把手抽出了,脸却有些发烫。
“这,他怎么样了?”我问蒋沐。
“换好了,就等叶西来接他了。”蒋沐起身,走到桌子旁把手伸进铜盆里洗手,等用毛巾擦干,他回头,“我走了。”
我本想说不忙就再坐一会儿吧,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顿了顿,道:“忙吗?”
“下午有会要开。”
“那好。”
我走过去把琥珀递给他,琥珀蹭我的手,有些不情愿地慢慢度进蒋沐怀里,才多大一会儿,这就腻我了。
“记得把票放好,电影院哦。”蒋沐说完嘴唇快速贴上了我的额头,柔软而清凉的触感让我心跳有些快,他也不马上松开,时间似乎静止,琥珀也不叫了,静静窝在蒋沐怀里闭着眼眯着。它的做法让我觉得像是在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
蒋沐松开嘴唇,手指却抚上了我的唇,他的手指从唇角滑到唇中,指尖所过之处麻麻痒痒。他没有笑,他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还是没有说。
临走的时候他只说:“下午3点,要记得哦。”
我愣愣地站在原处,直到他走了,也没发出声。
蒋沐走后我依旧照看那个学生。蒋沐包扎的很好,但我仍旧不放心。想了想决定去找师哥,商量一下要不要送去医院。刚开门就见师哥从院子那头往我这边走,我喊道:“师哥!”
师哥看起来挺急的,几步走过来,我还没说话,师哥就说:“叶先生让我过来的,那个学生呢?我现在要带他走。”
我忙侧身让开,“在里面。”
师哥就进了屋。最后师哥就背着那个学生走了,我也没有多问,他们既然不愿意给我说我又何必问。只是心里多少有些失落,叶先生和师哥有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叶先生也就算了,师哥竟然也瞒着我。
我以为昨晚已经后让我失落的了,结果第二天还有更让我失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