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半天终于洗好了,打开温水从上到下冲了一遍,擦擦干净,晏权从柜子里抽出一件浴袍,把沈秋成裹得严严实实,抱到床上放好,拽过棉被悉心盖起来,摸了摸沈秋成光滑的额头,低笑着说:“就不给你吹头发,明天头痛死你才好。”
灯光下沈秋成的睡颜看起来十分温和轻柔,丝毫没有平日“生人勿近”的高冷气场,晏权坐在床边静静看了几分钟,笑了一下,捡起一地凌乱的衣裤,叠了几下放在沙发上。
晏权正在柜子里翻找吹风机的时候,沈秋成苏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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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成的视线仍旧模糊不清,四肢虽然回复了一些力量,但还是软绵绵的,他想撑起身子却“咣当”一声摔在地板上。
晏权听到声音过去抱他,嘴里还责备:“干什么呢?小心点。”
沈秋成拉着晏权的胳膊借力站起,晃晃悠悠的就要往外走,白色的浴袍大开,身上各种部位忽隐忽现,晏权一把拉住他,皱眉问:“你要干吗去?!”
沈秋成迷茫的眼神看着晏权,半天终于清醒了一些,轻声说:“我要走……”
“你被下药了,你现在这个德行能去哪?”晏权还是攥着沈秋成的胳膊。
沈秋成的力道恢复三四层,推开晏权,伸手就要去开门,用行动回答晏权,他要走,要离开这里。
“好好好,走走走……”晏权松开手上下打量着沈秋成:“但是你走之前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
沈秋成盯着晏权,反应了几秒,这时候晏权已经拿着他的衣服过来了,他从晏权的手中抢过衣服,套了起来。
许久才一件件穿好,又要去开门的时候,晏权从后圈住他的腰,脸靠在他的肩膀,很轻很慵懒的声音说:“你就不能不走吗?”
沈秋成不知道晏权是什么意思,不走,留下跟他滚床单吗?可是说到这,这么长时间,似乎又没动他。
莫名其妙的男人。
沈秋成迷迷糊糊地掰开晏权的胳膊,打开房门扶着走廊墙壁一步一蹒跚的走远了。
晏权倚在门边看着沈秋成颤颤巍巍的背影,咬牙切齿的喊:“你走吧,你滚蛋吧,你大爷的,老子再也不会管你。”说完把门摔得振聋发聩。
晏权靠在门上大口喘气,盯着白的刺眼的蓬灯,脑子里乱成一团。
他被下药了,神志不清啊,说的话做的事估计他都不清楚,自己怎么能跟他一般见识呢……本来就长得那么引人犯罪,这会儿又一副刚被人轮了的模样……
尼玛,你舍不得下手别人就不一定了啊,晏权,被人捷足先登了你甘心吗?
甘心你大爷!
晏权一把拉开门,火急火燎地冲了出去。
走廊里哪里还有人影了?妈的不愧是沈秋成啊,腿脚发软的时候也能溜得挺快。
“秋成……秋成……沈秋成……”晏权脚步如飞的在悠长的走廊里边小跑边翻来覆去的喊。
这家酒店就坐落于郑会旁边,一共有十二层。
晏权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上的六楼,远远就看到两个人的身影,一个人架着另一个,几乎是拖着走。
两个身影晏权都再熟悉不过。
晏权的心脏一下子提到嗓子眼,风驰电掣的奔过去,“你他妈找死!放下他!”
那人回头对他诡异地一笑,拽着沈秋成闪进一旁的房间,大门一锁。
晏权直接撞上冰冷坚硬的房门,他摧城拔寨一般踹了上去,好像要把门踹出火花,紧握的手指泛白,隐隐发颤。
“你他妈的要是敢碰他一下,老子操你祖宗十八代,刨了你祖坟,崩了你全家!操你妈!给老子开门!”
晏权的怒吼声和踹门声没一会儿便招了服务生和保安上来。
晏权一把拎起服务生的领口,指着房门,声音极冷,几乎是命令:“把门给我打开!”
那服务生一脸委屈,唯唯诺诺的说:“先生,我们这里有保密规矩,除了这房间的客人,我们也打不开这门。”
“去你妈的规矩!”晏权掐住那服务生的脖子,“你开不开?”
那服务生脸蛋憋的通红,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保安们一哄而上,拉扯晏权,晏权松开那服务生,转身伫立在房门前,脸上的表情都隐在了阴影之下,他微微扯动嘴角,声音低的吓人:“把这门砸了!”
服务生和保安们面面相觑。
晏权保持着姿势,声音很平缓的问:“不砸是吗?”
那服务生小心翼翼的试图沟通:“先生,你的要求我们真的办不到啊。”
“再问你一遍,砸不砸?”
“先生,这门真的不是你说砸就能砸的啊。”
晏权肩膀微微抖动起来,抑制不住的冷笑,从裤兜里摸出手机,摁了一串号码,贴在耳边,“我在六楼,上来。”
两分钟不到孟浩轩就来了,身后还跟着酒店的陆经理。
晏权缓缓抬起头,指着隔壁的一间房问:“有人吗?”
那服务生忙不迭的说:“没有。”
“这间,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