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到来,自是理应迎接的,行出不远便是见得前方那一袭白衣的东帝带着一众天神恭敬地立在那里,东帝躬身一礼,随后便是身后仙众们的齐齐跪拜。拂了拂手,示意那些人都起来。这才在东帝的引领下步入那帝宫之中。
☆、第五章 纷雪
东天的雪已然下了整日,进到这帝宫后,幽流便被东帝邀去相叙,而简浔则是被安置在了寝殿之内。许久却是闷得发慌了,步到门口直直的立在那里就这么眼巴巴的看着漫天的飞雪,就那般静静的看着。
“公子这是怎么了?为何站在这雪中,要是着了凉可怎么是好,奴婢是万万没法和帝君交代的。”门外一白色身影立于雪中仿佛与那白雪融为一体般,清瘦的身形俨然给人一种病弱之感。
闻声那人转过身来映入眼中的是一张秀美的脸,墨发高管,五官精致,媚眼如丝,眉目如画。不是女子却又比女子更显娇媚。美中不足的便是那白衣男子脸色苍白一脸病色,想必是身体虚弱的很。
“不碍事,每日在那房中躺着,再好的身体都是要躺坏的。出来走走终是好的。”丝毫没有离去的意思,男子就那样在雪中站立着,凭着那指甲大的雪花打在脸颊落在身上。
“今日可是有贵客到访?”摆手推却宫女撑过的油纸伞,抬头望着漫天的飞雪,整个人就好似那雪花一般,落地的瞬间便要消失。
“是天帝到了。”
“天帝么。”
“雪狐?”呆站在一旁,却是忽然听到这么一声,竟是那白衣男子,淡淡笑着,看着简浔,那笑容好似有魔力一般,没有思考抬起脚步便已经向着那人走去。
脸上的狐毛被一只手轻抚着,简浔抬头看着,那双手没有预想的那般冰冷,那是带着丝丝暖意的手,男子一脸的淡笑,在这冷冬之中犹如阳光。
伸手要将简浔抱起,却是突然感到一抹身影挡在眼前,如风而来,一袭白衣的东帝飞身而至,不顾身份的已然将身后的幽流搁置在一旁。拉过白衣男子的手,伸手拂去男子脸上已然融化成水的落雪,神色焦急。
“风,为何不听本君的话,好好呆在屋里,这般站在这里,万一……”没有说下去,东帝大手伸去将那白衣男子打横抱在身前,这才转过身去对着幽流浅施一礼,“有些急事,还请天帝见谅!”随后便是带着那那叫做风的男子快步离去。幽流也不怒,立在一旁看着东帝走远,这才缓缓步到简浔身边,将他抱到怀里回到那东帝为其准备的寝殿。
“以后不许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抱你。”蓦地一句却犹如惊雷般回响在简浔的耳边,抬眼,血色的眸子里映出的是一张严肃之极的脸,不再是一脸的和笑,不再是那个温润的男子,那分明是一脸的怒意,好似被抢了心爱之物的孩子一般。
“他…没有抱我。”搭错神经的回了一句,却更像是在辩解着什么。
“那也不行。”回答的坚决,容不得半点反驳,那平日里作为天帝之气此时竟是全数爆发出来,退避三尺,顶礼膜拜,俯瞰万物,在他的面前万物皆是在他脚下一般。
那场雪到了第二日清早依旧是下着的,看着门外的飞雪,心下突然想起了昨日那雪中的男子,终是不知那白衣男子是何人,心里去是清楚那男子与那东帝必然是关系匪浅的。
积雪很深,以简浔的身形现在走进那雪中必然是会被淹没的,幽流一早便是被东帝引领着在这东天视察,说是视察,倒不如说是出游,雪虽然下着,但是作为天神又怎么会惧怕那小小的风雪,登上御龙马车,幽流怀中抱着简浔,而东帝则是乘着一架由麒麟拉乘的马车位于身后,天帝终是要比四天的帝君大的,因此也并不稀奇。两旁的天兵列队守护,前方引路的上神用着法力在周遭画出一方结界,遮挡住了那漫天飘飞的白雪。
东天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游历察访了一日,走了大半个东天后便是又回到了东天帝宫,夜里,东帝特地设宴来欢迎天帝来此,幽流本想带着简浔同去,却是因为简浔死活不肯也就只好作罢。不是不愿与幽流同去,只是那宴会终是热闹的,不喜人多的简浔当真是不喜欢那种气氛的。
夜深竟是有人突然来访,访的不是这天界帝君,而是帝君身边的一只兽宠。听到来人是来找自己的,诧异之余也是带着一丝好奇,来至前殿就见那昨日的白衣男子端正的坐于那里,今日依旧是一袭白衣,外罩一件白色皮裘,脸色虽是依旧苍白倒是比起昨日有了些许起色。
“找我?”缓步走去,一时竟是不知如何开口,只是这么问了一句。
“是。”男子淡淡一笑,如墨入画。
“昨日见到便是好奇,终是觉得与你很是熟悉,却不知为何,向帝君问了才知你是天帝的兽宠,恰是无事,也就来这看看。”男子说话时语气很轻,最后竟是面上泛起了一丝微红,好似说了什么难为情的话一般。
“你身体不好。”跳到椅上,那如血的双眸看着面前男子,不是疑问。
“已经不知是病了多久了,却是不好,现下已经是习惯了。”弱柳扶风般的男子,面上虽是不以为然的说着,但那心里显然是困苦的,没有谁喜欢病着,而且是一直病着,习惯?对于一些事情说是习惯了,可是心里真的会是习惯的么。习便已为常然则有些事无论怎样都是不会在习惯中变为平常的。
“连这天界都医治不好